29潜艇迷宫倪匡

玄幻仙侠   2023-08-30   




潜艇迷宫
这一天的天气十分好,但是法兰西共和国国防部中,卸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极其阴沉,世界知名的记者,都留集在国防部的周围。
一辆一辆汽车,驶到国防部门前停下,穿着辉煌制服的将军。一个接一个走下车来,面色严肃,和他们的副官一起走进国防部大魔。
他们都走向一个十分庞大的会议室中,他们进去的时候,郡看到国防部长正低着头,在翻阅着厚厚的一妞文件,并不出声。
到了会议的时间,会议室两重绝对隔音的门,被关了起来,门内和门外,全是穿着了制服的卫兵之外,还有法国情报局所派出的最能干的情报人员在守卫。
国防部长除了眼镜,用十分低沉的声音道:“各位,在地中海,我们的一艘潜艇失踝了,这艘潜艇,是负责例行任务的。”
他向一个副官打了一个手势,那副官连忙按下一个掣,墙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法国海军部队所有潜艇的分布图。在那幅法国国防最机密的潜艇分布图中,显示出在地中海中,有四艘潜挺,国防部长指着编号“8”字的那一艘,说道:“就是这一艘。”
被通知来开会的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所以,国防部长将这件事公布之后,各人的面上,并没有震惊的神色,只是大家的神情,更加肃穆了几分而已。
国防部长道:一另外三艘潜艇,已经奉命前往搜索,但是没有结果,第八号潜艇是突如其来失去联络的,我们无法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才道:“这次会议,是在总统的授意下举行的,总统要我们找出,是不是有法兰西共和国的敌人,已经对我们的部队发动进攻了!各位要尽量提供已知的情报,来作出正确的判断,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了!”
在经过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后,与会的高级将领,便纷纷无言,但都没有详述的必要,因为那是冗长而沉闷的,最重要的是:一艘潜艇失棕了。
这艘潜艇属于法兰西共和国的海军部队,失棕的地点是在地中海,不知道它是被俘虏了,还是被击毁了,没有任何情报显示这是对法国部队的进攻,而那潜艇,就像是在海水中溶化一样地不见了,搜索的报告是:绝没有丝毫的结果。
法国的海陆空三重:都在高度的戒备之中。
但是,却又没有进一步的事故发生。
而同样的事,在相隔不久之后,又在地中海发生了。
这一次,失棕的是一艘以色列的潜艇。
以色列是一个小国家,而且。它正单独负起对抗阿拉伯世界要将它在地图上消灭的侵略行动。它和阿拉伯集团,正在战争状态之中,那场战争的高潮是它的闪电战术得到了压倒性的胜利,但是阿拉伯集团劫一直在计窦着进行勐烈的反扑。
在那样的情形下,一艘潜艇突然在地中海失了踝,所引起的霞惊,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在国防部的紧急会议中,以色列共和国的国防部长,国际知名的达扬将军在讲话的时候,激动得几乎连遮他一只眼睛的眼罩,也跌下来。
他大声的叫着,道:一这是敌人卑鄙的偷袭行为!一
“可是,将军阁下,一海军参谋长提醒他,“我们的敌人,是绝没有可以击毁我们潜艇的设备的,他们最简单的武器,也靠别人供给。”
“通知全军,作紧急的戒备,”达扬将军下着命令,一加紧地中海的巡逻,并且,搜索失粽的潜艇,加强对敌方的情报工作!”
国防会议不但录下了达扬将重的命《F,而且,还忠实地执行着,但是卸没有一点迹象显示这艘潜艇的失跷:是和阿拉伯集团有关的。
而搜索的结果,即是一无所知,什么结果部没有。
若千天之后,法国和以色列的紧急军事戒备,宣布结束,搜索行动,也因为没有结果,而宣布放弃了,表面上看来,事情似乎已沉寂下来了。
但是,两国干练的情报人员的联合行动,劫一直未曾停顿过,他们组成了一个特别行动组。特别行动组组长,是法国的杜马中校。
他们的工作总部,就设在一艘法国潜艇上,那艘潜艇,停在地中海中,地点是两艘潜艇失去联络的最后所在。
两艘潜艇失去联络的那一刹那间的所在点是不一样的,相距十分远,但既然失粽的情形是相同的,所以他们先致力于搜索那艘法国潜艇。
他们用来作深水潜航的工具,是法国科学家发明的一种圆形的深水潜艇,那种潜艇只能容纳两个人,但卸可以作六千尺以上的深水潜航。
这个特别工作组,每隔二十四小时向两国的国防部作一次报告,从第一天到第十二天,他们的报告,都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发现。
到了第十三天,也许是由于“十二一”是一个不祥的数字吧,他们的报告变了,工作人员蒲中尉和以斯少校,在行动中失踝,深水潜艇亦告失棕。
那也就是说,潜艇失棕的事件在继缤着!
但是这个消息,卸绝没有向外界公布。两国国防部的高级人员,在接到了这个报告之后,作了一个简短的接触,他们同意,一艘深水潜艇的再失躁,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证明事情还在继缕进行,当然容易追查:所以,他们都同意,再传达了一个命令,继续进行搜索。
这个“特别小组”的存在,是十分秘密的,甚至连两国的军事人员也不知道。只是由两国的情报人员在负责四月,外人当然更不知道了。四月,在法国南部滨海的尼斯,是最动人的季节,美丽的沙滩上,人多了起来,世界的富翁,几乎都集中到这地方来了。在柔和的阳光下,和洁白的沙滩上,可以看到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子,在各种各样的泳衣下,展露她们令人目眩的身材。
在对着豪华酒店的游艇,其中最豪华的,其规模绝不在一幢洋房之下。在这许多游艇之中,有一艘是云四风的。
云四风是亿万富翁,他的这艘游艇,看起来并不是最大,只不过八十四尺长,当然,八十四尺长的游.艇,也绝不是小游艇了。
但是,停在他那艘游艇之旁的,那艘属于意大利造船业鉅子所有的游艇,即是有一百四十尺长。那艘游艇这时正在举行酒会。
但是,云四风卸可以肯定,他的游艇,即使不是世界最大的,但也是世界最好的。他亲自参与了造游艇的设计,而且在制造过程中,他亲自和几个着名的游艇制造厂工程师共同研究改进设计中的缺点。这艘被云四风命名为“兄弟姐妹号”的游艇,任何设备都是第一流的,而它的航行设备更是超特级的,可以驾驶着它,作舒适的环球航行。
而事贸上,“兄弟姐妹”在美国下水之后,驶来法国,途中穗得就像在陆地上一样,它的最高时速,达到六十里,当它达到这个速度时:它的底部有八个“翼”,一齐将整艘船拖离水面,使它变成最新型的水繁船,而管理这艘船,卸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就事实而言,在绝大多数的情形之下,它是不需管理的。优良的自动操作系统,可以胜任一切,所以当云四风在美国驾着这艘游艇,向法国前进,在横渡大西洋的途中,他和穆秀珍通了一个电话,邀木兰花、穆秀珍、和安妮,一齐乘坐他的游艇环游世界当时,穆秀珍高兴得直跳了起来。
但是,木兰花对云四风的这个邀请,劫看得相当冷淡。当穆秀珍逐点逐点,向木兰花转述着那游艇的优点之际,木兰花只是微笑地听着。
木兰花的这种态度,令得穆秀珍几乎冷了半截,以为自己几乎去不成了,而安妮在一旁,也紧张得不停地咬指甲。
但是,出乎她们两人的意料之外,在听穆秀珍讲完之后,木兰花只是随便地说了一句,道:“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穆秀珍呆了一呆,木兰花不去,虽然令得她不免有少失望,但是木兰花准她和安妮前去,这就令她们够高兴了。
于是,她们准备好了一切,第二天,就上了飞机。
她们行动的时间,和云四风的时间配合得十分好,云四风泊好游艇,赶到飞机场去接她们,她们才下飞机。所以,在如今晚霞消失,海水上反射出万道金光,如仙似幻的美丽境界中,穆秀珍、安妮和云四风三个人,就可以坐在甲板上,享受着法国南部那种特有的温暖得令人懒到了什么都不想做的海风。
离他们不远处,那艘属于意大利船业鉅子的游艇上,正在举行着酒会,甲板上,有一队第一流的乐队,正在演奏着动人的音乐。乐音随风飘了过来,此景此情,真难以令人相信这个世界上,处处充满了罪恶、纷扰、和贫苦!
他们正在商讨着明天一早。游艇驶出海之后,下一个目的地是什么呢,突然听得一阵汽艇的“扑扑”声;驶了过来。
他们循声看去,只见一艘小快艇上,站着一个制服挺得发光的海员,正在向“兄弟姐妹号”接近,那快艇是属于一海洋号”的。
而这“海洋号”,就是意大利船业鉅子的游艇。
不一会,小艇已到了近前,紧靠着“兄弟姐妹号”停了下来,那海员带有意大利口音的英语道:“我的主人,希达斯博士,希望他暂时的邻居,东方的富翁,能够去出席他的酒会。这裹是他的请帖。”
那人双手奉上了一张请帖,云四风道:“请上来。”
那海员扶着楼梯,上了甲板,将请帖交在云四风的手上:云四风接在手中,只觉得十分沉重,他打开了意大利丝织锦的封套,发现襄面是十分薄的一块银牌,银牌上镶着普通请帖上的字,豪华得如同中世纪的贵族一样。
云四风看了一下,笑道:“请你回去告诉你的生人,我们尽快前来,并且十分多谢他的邀请。”
那海员鞠躬而退,穆秀珍埋怨道:“你怎么不拒绝?”
“拒绝邀请是不礼貌的啊,秀珍。”
“可是--”穆秀珍望了安妮一眼。安妮立即明白了,忙道:“我不要紧的,我喜欢坐在甲板上看海景,你们去好,又不是离得我远,你们只管去好了。”云四风道:“船上没有别的人,我们走了之后,如果你想要我们回来,你可以使用信号灯,我们会常常注意信号灯的。”
安妮笑了起来,道:一你们真是当我只有三岁大吗p.一
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各自进船舱去换衣服去了,等到他们换好衣服出来时,月亮已经升起了,海上泛着一片一片的银光。
而穆秀珍在经过了打扮之后,美丽高贵得如同公主一样,任何酒会若有她参加,那一定是使得参加酒会的人终生难忘。
他们向安妮挥着手,向“海洋号”驶去。
安妮坐在甲板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海洋号”上,有一大群人迎了上来,几位绅士争着去扶穆秀珍上甲板,乐队奏起了欢迎之歌。
安妮望着他们被主人邀进船舱中去,她才转过头来,海洋在月光之下,显得十分美丽,但是安妮的心头,忽然想起了一阵寂寞之感。
安妮一直是一个寂寞的小女孩,自从木兰花、穆秀珍在一起之后,她才开朗得多,但这时,她那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忧郁,又袭上了她的心头。
穆秀珍和云四风一齐去了,他们两人迟早是要结婚的,安妮想,而他们在结婚之后。自然会有他们自己的事和自己的孩子。
木兰花呢?情形当然也是一样的。
当然,很可能到了那时候,自己已经长大了!
但大了又怎么样呢?自己仍离不开轮椅,仍要人照顾!
安妮觉得一阵难过,她不再在甲板上停留,而转动着轮椅,想回到船舱中。她本来的确是想回舱去休息了,但是,当她循着船般,经过驾驶舱的时候,她即停了一下,同时,她想起了云四风向她解释过的极其简易的操纵法。
她突然想到,酒会至少进行两三小时,自己何不趁机驾着游艇,出海玩一会再回来,使得云四风和穆秀珍惊异一下呢?
一想到这里,她顿时兴高彩烈起来,她进了驾驶舱,使轮椅停在控制机之前,然后,她依次序按下了几个掣,又握住了驾驶盘。
游艇在起了一阵轻微的灵动之后,开始慢慢地向外滑去,她向旁看去,旁边的游艇显然没有怎样注意她,她心中十分高兴。
当游艇渐渐出了海湾之后,她又扳了几个掣,使得游艇的速度加快,船头的浪花,开始响起了拍拍声。
她准备在驶出几里之后,就按下另一个掣,那样,游艇就会在海面上不断转圈子,而不会驶到不受控制的地方去,是十分安全的。
她在驾驶室中,高兴地哼着歌,望着宁静的海面。
这时候,她控制的时速,是十二海里:而半小时之后,当她向后看去时,尼斯灿烂的灯火。已经变成十分蒙拢的一团了。
而且,当她向天上看去时,发现月亮的旁边,也起了一团黄色的璧,海面上,似乎渐渐升起了一层白听镀的雾来。
但是安妮卸仍然没有放在心上,这艘游艇的设备太好了。就算雾再浓,她也可以藉强力的雷达设备,驶回尼斯去的。
她按下了那个使得游艇转圈子的掣,然后,又转着轮椅,到了甲板上,海面迎面而来,带着细小潮湿的雾粒,令人舒服极了。
安妮觉得十分高兴,唯一的缺憾是,这时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和她分享这种快乐,她望着雾越来越浓的海面,忽然间,她看到似乎有一件东西,自海中浮了起来。
安妮在刚看到那东西自海面上浮起来的时候,不禁陡地一呆,以为那是海中有什么怪物出现了。但接着她发现,那不过m三艘潜艇。
那时雾已渐渐浓了,离她远的东西,她根本看不见。
所以,那潜艇离她,至多只有二十码左右。
安妮从来也未曾隔得如此之近,看到一艘潜艇浮出水面来过,如果再近二十码,潜艇便得在游艇下面浮上来,要将游艇顶翻了!
安妮觉得十分有趣,她向潜艇挥着手,叫着。
潜艇缓缓地浮上了水面,等到潜艇浮出了一半时,就看到一个圆形的舱盖打了开来,一个脸色苍白的人,露出了头来,叫道:“救命!”
安妮陡地一呆,她虽然聪明绝顶,但是一时之间她卸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大声反问道:“你说什么?”而就在那一刹那间,游铤已转着圈,驶了开去。
那人继续叫道:“救命,你快通知法国海军当局1|”
然而,那人才讲到这里,突然“碎”地一下枪向,那人的身子一摇。便伏倒舱口,紧接着,他的身子又被推了出来,跌进了海中。
而当那人的身子跌进了海申之后,舱盖合下,潜艇又迅速地向下沉去,当潜艇迅速向下沉去之际,平静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漩涡。
但是,当那个漩涡失去之后,什么都恢复平静了,安妮转过椅看去,就像是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样,安妮某呆地坐着。使劲地摇着头。
在那一刹间,她几乎以为那一切全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就在这时,她卸听得水面上,又传来微弱的唿叫声,一个人正在海面上挣扎着,叫着,他像是想向游艇接近,但游艇卸是以极高的速度在转着圈子的,她只看到那人手中拿着一件银光闪闪的东西,向游铤上抛但抛不到游艇上,落进了海水中。
安妮以她可能做到的最高速度,赶回驾驶室,按下了几个掣,令游艇停了下来,但是,等她再回到甲板上的时候,劫什么也没有了。
雾在海面之上,移来移去,海面平静得异乎寻常!
安妮等着那人再浮上水面来,但是她等了五分钟。海面上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立即下了决定:快回去,将这件事告诉穆秀珍和云四风!
她回到了驾驶室,自动仪器替她定了方向,游艇向前疾驶而出,二十分钟之后,尼斯的灯火,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了。
安妮转动着驾驶盘,使游艇顺利地驶进了海浊,在“海洋号”之旁泊好,然后,安妮就不断地按着信号灯的掣钮。
五分钟之后,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的声音,便已传了过来,穆秀珍的声音,十分焦切,道:“安妮,发生了什么事?”
云四风则笑道:一哪里会有什么事,不过也多谢安妮,不然我们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脱身,这种所谓上流社会的酒会,真无聊透了。”
安妮已转着轮椅,从驾驶室中出来了,穆秀珍“啊”地一声,道:“安妮,你的脸色,怎地如此苍白?究竟是什么事?”
云四风拉松了领结,笑道:一有什么事?”
安妮则道:“四风哥,秀珍姐,我刚才驾着船出海去了,在海上,我看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真是奇怪极了。”
一听得安妮说她曾经驾船出过海,霎四风和穆秀珍都现出了不相信的神色来,他们刚才被一群群绅士淑女所包围,并没有留意“兄弟姐妹号”在不在原来的位置。
穆秀珍笑了一F.,道:“你看了一件奇怪的事?”
安妮道:“是的,我看到一艘潜艇‥‥”
接着,她将海面上遇到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云四风一面听,一面摇头。而穆秀珍卸忍不住不断地发着笑。
等到安妮讲完,穆秀珍才道:“小安妮,你的想像力贸在太丰富了,我想,你刚才一定是打了一个瞌睡,做了一个梦,是不?”
安妮涨红了脸,肯定地道:[不是,秀珍姐,不是?”
穆秀珍摊了摊手,道:“就算那是真的,我们也无法可施,安妮,一艘潜艇。浮出水面,有人打开舱盖叫救命:这种事|;”
安妮邦固执地道:“那人叫我通知法国海军部,我必须照他的话做,秀珍姐,那人一定在极度的危急之下,他虽然已经死了,我们不能不理?”
“安妮,”云四风道:“如果我们开了法国海军一个玩笑的话,那么,我们环游世界的计划就告吹了,你明白么?”
安妮有些愤怒,道:“四风哥,法国海军会怎样对待我们,我不知道,但是,我所说的,全是事实,如果你们竟对我的话表示怀疑的话,那我太伤心了!一
安妮竟说得如此之严重,那无论如何不是开玩笑“,。
云四风立时调整无线电讯仪,他的无线电话,可以接通世界各地,当他告诉尼斯电报局,他要和巴黎通话之后的二十分钟,他已达到了目的。
而再过十五分钟,已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道:“我是值班的梭亚中尉,你们是什么人?.一
云四风甲流利的法文,将自n]的身份,先介绍了一下,然后将安妮的发现,讲给对方听,他以为自己讲到一半,一定会被对方打断的。
果然,他的报告到了一半,便被对方打断了,但是对方紧接着道:“请你等一等,你的报告,十分重要,我请你向塞鲁少校直接报告下去。一
云四风只等了牛分钟,便有人道:“我是塞鲁少校,请将你的报告继续下去。”
云四风继续讲着,他的心中,不免十分奇怪。
等到他讲完之后,只听得对方道:“请你们留在港中,不要离开,我们最快的时间,会有一个调查小组赶到你们这裹来的。”
云四风放下了电话,道:“安妮,看来你的报告十分有价值,法国海重部立即要派一个调查小组来,这事情太奇怪了!”
安妮沉声:口你们记得不,前两三个月,法国不是有一艘潜艇,在地中海失了跷么?我看到的那艘潜艇,会不会就是那艘?”
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呆了半晌,云四风才道:“这很难说了,但是,失了棕的潜艇,何以竟然会再度出现呢?”
他一面说,一面望着穆秀珍。
但是穆秀珍劫也是大摇其头,道:“我不明白,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我想。如果兰花姐在这里的话,或者她会说出道理来的。”
云四风道:“现在,我们只好等着,等法国官方的调查小组来了再说吧,你们两人,只管去休息好了,我来等他们。”
穆秀珍和安妮是很疲倦的了,但这时忽然有了这样的一件奇事,她们已变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安妮首先说:“不要紧,我不倦!”
穆秀珍:“我也不倦!”
她在舱中蹈来蹈去,过了一会,她突然“啊”地一声,道:“四风,那潜艇如果是落在坏人手中的,那么兄弟姐妹号也一定被他们发现了?”
云四风道:“我正在想这个问题,我还是将水中电视开了好。这水底电视,我本来是装来观测水中的生物的,但如果有人游近我们,也可以发觉的。”
他伸手按下了两个掣,舱壁上的两幅地图,向旁移了开去,现出两具电视机来,不到半分钟,电视萤光幕上,已经出现了船底下的海水的情形。
装在船底的电视摄像管,是有红外线的装置的,所以虽然是在黑夜,仍然可以将海水下的情形,反映到萤光幕上来。
船下面似乎很平静,海水静静地荡漾着,他们三人交谈着,当然是对那艘潜艇作出种种的推测,但由于他们根本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所以推测都是不中肯的。
约莫过了大半小时,安妮首先叫了起来,道:一看:”
他一面叫,一面伸手指着电视萤光幕。
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连忙循她所指看去,只见有一个小黑点,在渐渐地接近船底,不一会,已经可以看清,那是一个蛙人。
那蛙人的手中,还拿着一件方形的东西,他游到了游艇底,停了下来,这时,他的身子,在电视萤光幕上,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当然,他的脸面是看不见的。他的身手十分敏捷,擅于潜水的穆秀珍一眼就可以肯定这人是一个第一流的潜水人员。
安妮叫道:“阻止他!阻止他!”
云四风道:“现在我没法子阻止他,船底可以发射十分厉害的鱼枪,但如果我一按掣发射,他的身子就会被洞穿了!”
“那么,你可以射穿他的腿部。”
“先看看他究竟干什么。”云四风回答看。
这时候,那人已经将他手中的那个方盒,附看在船底上。而他已开始在游了开去,穆秀珍失声道:“天,他在船底放了炸药!”
云四风也看出来了,那方盒是远程控制炸药!
他忙道:“秀珍,快,你潜下水去,将炸药弄走!”
穆秀珍道:“那不是办法,你先射中他,他就不能先发动爆炸了!”
云四风控制看电视摄像管,追棕着那人,然后,他按下了另一个掣,在电视萤光幕上,可以看到一枝鱼枪,向前疾射而出!
那枝鱼枪,云四风是射向他的大腿的,但是那人劫太机灵了,他立时发觉鱼枪向他射来,他转了一个身,想逃开鱼枪。
但是人在水中,不论动作如何铿便,部是迟缎的,他才翻了半个身,鱼枪便自他的胸间穿过,他的身子,立刻浮上来。
穆秀珍连忙冲出驾驶室,到了甲板上,她看到那人浮在水面上,顺着海流,向外飘流而去,那人显然是已经死去了的。
穆秀珍跳下海去,潜游到船底,找到贴在船底的炸药,将之带到甲板上,云四风立即将信管拆了下来,苦笑着道:“这炸药,是可以炸沉一艘军舰叫一
穆秀珍道:“那人已经死了,但一定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要注忘四周围船只的移动,安妮,你拿望远镜到甲板上去。一安妮答应了一声,到甲板去了。
穆秀珍道:“我想,应该通知兰花姐。J
云四风皱着眉,道:“我想,我们还是等到海军人员来了再说。”
穆秀珍点着头,她也走到了甲板上。
安妮坐在甲板上,正用望远镜小心地观察着。
“看到了什么没有?”穆秀珍问。
“没有什么,只有两艘游艇驶回来。”
穆秀珍自安妮的手中接过望远镜,四面张望着,也没有什么发现,云四风则仍然在驾驶室中,注视着电视萤光幕上的情形。
他们神经紧张地守候了二小时之久,几乎什么动静也没有,夜已经十分深P.,四周围十分静,最后,岸上大酒店的霓虹灯也熄了。
那时,是清晨四时。
然后,一阵汽车盘,自远而近,传了过来。两道车头灯的光芒,直射向码头,接着,车子便停了下来,那是一辆十分华贵的汽直。
而车一停,便有几个军官从车中跳了下来,最后一个下来的,竟是一位将军。安妮用望远镜看去,靠着红外线的帮助,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几个人面上的神情,都十分沉重,她大声道:“秀珍姐,我想是海军部的调查小组到了!”
穆秀珍跳到甲板上,向云四风做了一个手势,不一会,那一行五人,便已登上了“兄弟姊妹号”,那海军少将自我介绍道:“我是蒙丹少将,谁发现海中潜艇浮.“一来,又有人唿救的[email protected]”
“我!”安妮立即答应着。
“我们一起到舱中去,好不?一另一位军官道:“我们有一些圃片,想请这位小姐辨认一下,我们十分感激你们的报告。”
安妮点着头,另一位军官立时走过来推她的轮椅,到了驾驶舱中,一个军官给了安妮一本簿子,道:“这里有亡一种潜艇的样子,请你正确地指出你看到的一种。”
安妮迟疑着,道:“我‥‥不能十分正确,你知道,我看到的时候,潜艇只不过出水一半。”
“那么,请你尽你所能。”那军官说。
安妮接过了那本簿子,一页一页地翻看下去,看到第五页,她用手遮去了潜艇的下半部,又迅速地翻了三、七、八三页,然后,道:“是这一型。”
那几个军官互望了一眼,蒙丹少将道:口唉,这正是我们在若干时间之前,神秘失棕的一艘潜艇,我想,你可以认出那向你求救的人来p.”
“可以的,我绝不会忘记他的。”
另一个军官又将一本柑片簿交给了安妮,但是他的手卸按在簿子上,道:“小姐,我请求你一件事。你看完相片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只当没有这件事发生,因为这是法国的最高国防机密,请你原谅,我们不得不这样请求你。”
安妮忙道:“我不是逢人便说是非的人。”
那军官放开了手,安妮揭着照像簿,一页一页地看下去,她突然指着其中的一人,道:“是他,一定是他,我完全记得的。”
“弗烈曼中尉。”一位军官说。
蒙丹少将站了起来,道:“小姐,你发现了一艘失棕多日的潜艇,而且见到了原来潜艇中的一个寰官。你的发现是一件极其重要的线索,我们十分感激你,不过请你们将这件事忘了吧!”
穆秀珍感到有点不高兴,道:“我想我们没有那么容易就忘记这件事,几小时之前,有人潜水在我们的游艇底上,放了烈性炸药.二
那几个军官互望着,一位道:“有这样的事P炸药呢P你们驱走了放炸药的人,是不是[email protected]@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P可以说说么[email protected]”
一.他是一个普通的蛙人,给我们射死了!”
一个军官叫了起来,道:“你们的船上有武装么?”
穆秀珍反唇相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应该被炸成粉身碎骨,而不自卫么?你们若是知趣的,当然要请我们协助你们调查!”
那几个军官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道:“小姐,你是占士邦电影迷,是不是0.”
穆秀珍的声音十分沉着,道:“可以说是,我十分喜欢看占士邦的电影,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是女黑侠木兰花的妹妹!”
那几个军官一齐呆了一呆。
蒙丹少将叫道:一女黑侠木兰花!一
他们都知道女黑侠木兰花的名字,那倒不是偶然的。“秘密暗杀党”的总部,就设在巴黎,木兰花就是在巴黎揭破了这个恐怖暗杀组织的。
从那项事情之后,东方女黑侠木兰花的名字,震惊了整个巴黎。不论是警方。还是军方,对木兰花的名字,都有极深刻的印象。
当然蒙丹少将也不例外,指着穆秀珍道:“你一定是穆秀珍小姐了,是不是[email protected].一
他又转闲云四风,道:“你一定是高翔了P,”
云四风摇着头,道:“我不是高翔,高翔本身的工作十分忙,他没有接受我环游世界的邀请,我姓云,叫云四风,是穆小姐的朋友。”
蒙丹少将背负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才又坐了下来,道:“既然你们的身份,并不是普通的游客,那么我想,我可以向你们进一步地述及这件事。我们的一艘潜艇失了棕,接着,以色列的一艘潜艇也神秘失棕,我们共同组成了搜索小组,可是卸没有成绩1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顿,才又补充道:“直到最近,我们又损失了一艘深海小型潜艇和两个搜索人员,一切仍然没有眉目。”
“那么我们的发现,究竟有什么意义呢?”穆秀珍问。
“你们的发现,使我们更迷惑了,何以失了粽的潜艇,又会再度出现,而弗烈曼中尉又会在唿救中被人枪杀,我们都不知道。一蒙丹少将回答。
云四风道:“可能潜艇被某一个国家隐蔽的力量所俘,而弗烈曼中尉趁机驾着潜艇逃了出来,他在潜望镜中看到了游艇,便浮了起来求救。”
“有这个可能,但是我们只是在这里假想是没有用的,”蒙丹少将转问安妮.“你还记得发现潜艇的地点么,我们去观察一下如何?一
安妮道:一我可以照样驾游艇出去的。”
“多谢你,我们有一批潜水用具,和水底武器,上岸去搬下船来,到了发现潜艇的地点之后,可以应用,各位不反对吧。”蒙丹少将征求他们的同意。
一当然不反对。”云四风立即回答。
蒙丹少将向一名军官做了一个手势,那军官立时用无线电对讲机通知在岸上的人,云四圆他们才知道调查组还有人留在岸上。
不到半小时,留在岸上的七八人,也都登上了一兄弟姊妹号”。他们带上船的东西可真不少,有九大箱之多,云四风、穆秀珍和安妮三人,也不知道那九只大箱子中,究竟是一些什么东西。等到东西全搬上来之后,安妮便驾着游艇,向外驶去。
这时,已经是快要日出了,当游艇向前驶出,速度增加时,已经可以看到金光灿然的太阳,在东方仪态万千地浮了起来,连晨雾也被染成了金黄色。
等到天色渐渐明亮之际,安妮已经按下了自动转圈子的控制掣,道:“就在这一带了,我刚才的动作,和昨晚完全一样。”
蒙丹少将忙问道:“可以有办法使船固定下来么?”
“当然可以。”云四风按下了一个掣。
一只船锚疾射而出,钩在海底的礁石上,熄了引擎,“兄弟姐妹号”便停了下来。蒙丹少将道:“潜水人员准备下水。”
六名身形健壮的年轻人,动作迅速地打开了两只箱子,每一只箱子中有设备齐全的潜水工具三套,那种潜水衣。是除了压缩氧气筒之外,辽有着最新的“人造鲲”的装置。也就是说,就算氧气筒出了毛病,潜水者仍然可以通过人工鲤,在海水申得到氧气的供应。
而且,当潜水衣从箱中取出来时,穆秀珍是潜水的大行家,一看就知道这种潜水衣,还有着内部的抗压设备,也就是说,用这种潜水衣,可以潜得更深。
穆秀珍在甲板上,沐浴着早农金色的阳光,她看着那六个潜水人员以极迅速的动作,穿上了潜水衣,别的人员又从另外的箱子中,取出六具海底潜行器来,穆秀珍大是技接,道:一将军,我自己也有一套潜水设备,我也去参加搜查。”
蒙丹少将道:“小姐,你要参加,我们当然十分感激,但是敌人方面,敢公然俘虏我国的潜艇,一定是非同小可的敌人,小姐千万要小心才好!”
穆秀珍道:“我知道了,四风,你和我一起去么?”
云四风皱着眉,道:“秀珍,我们花了今天一天的时间,帮助他们,然后就离开地中海,那我们可以免卸许多麻烦了。”
穆秀珍嘟着嘴,道:“当然,遇上敌人就逃走,保证一世没有麻烦.二
云四风笑道:“那不是我们的敌人啊!一
可是穆秀珍立即道:“谁说不是我们的敌人?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这艘游艇的设备好,我们今天,早已喂了地中海的鱼!”
云四风勘不过她,只得道:“那么你别和他们离得太远,他们有新型的水底武器,你又没有,落了单就容易吃亏了!”
穆秀珍扬着手,道:一不要紧,我可以借。”
她转过身去,道:“将军,你们有什么水中武器?”
蒙丹少将微笑着,并没有出声,显然是不愿意告诉穆秀珍,但是在穆秀珍身边的一位十分年轻的少校,卸已抢着献殷勤道:一水中武器有轻型和重型两种。”
穆秀珍道:“原来有那么多花样,轻的怎样,重的又如何,可以解释给我听,可否任我选择其中的一种,在潜水时使用?一那位少校只顾向穆秀珍讨好,卸未曾料到穆秀珍会有此一着,他面色尬尴地望着蒙丹少将,少将瞪了他一眼,才道:“穆小姐,这两种新型武器,全是未曾正式公开,穆小姐若是要使用的话。那应该有着法国重籍才可以,当然,我们是可以通融一下1..”
穆秀珍忙道:一.多谢,多谢。.一
蒙丹少将笑了一下,道:“轻型的那种,在水中射程是五十码,射出来的,碰到了障砖物之后,会作轻度爆炸的子弹。”
少将向一位军官一挥手,道:“拿一柄水中机枪来!”
那军官立即又打开了另一箱子,取了一柄机枪,交给蒙丹少将,蒙丹少将再转交给穆秀珍,穆秀珍接在手中,只觉得十分沉重。
那柄水中机枪,和手提机枪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在近枪柄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盒子。蒙丹少将指着那盒子道:“这裹面有五百发子弹,你可以每一发单独发射,也可以每分钟一百发,连环发射,在试验时,一支这样的枪在水中发射,可以使一艘登陆艇沉没!一
穆秀珍最喜欢这种新型武器。她大是高兴,将枪交给了安妮,她进船舱去,不一会,她已全副潜水人员装备,走了出来。
那时,法国海军中最杰出的六名潜水人员,早已下海去了,蒙丹少将亲。廿和他们联络着,由于无线电通讯系统的不同,穆秀珍下水之后,将直接和云四风联络。
穆秀珍又向蒙丹少将借了一贝个人潜水推进器,她跃下了水,全身立即被清凉而明澈的海水所包围,她伏在潜水推进器上,将手提机枪握在右手,发动了潜水器,向前迅速地驶了出去,不一会,她便看到了其中的两个蛙人,正在水中巡弋。
她继续向前驶去,没有多久,她又发现了其余四个。
穆秀珍心中十分不以为然,她按了按无线电通话机,道:一四风,你听到我么[email protected]你听我说,他们六人只是在近处来来去去,那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云四风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道:“秀珍,千万别驶远去。.一
穆秀珍道:“废话。现在游艇所泊的地方,可能离昨晚的地方有好几哩,如果不游远一些,怎么会有结果?你别瞎担心!”
云四风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声。
穆秀珍自然是听到了这叹息声的,她只觉得十分好笑。她将潜水器的速度加快,笔直地向前,直驶了出去,她故意在鱼群中穿来穿去,惊得那些鱼像是大祸将临一样,迅速地散了开来,四下游去,但不久,又聚成了一团。
穆秀珍觉得十分有趣,她不断地向前驶去,直到她自己也感到已经够远了。海中十分平静,除了鱼之外,没有别的什么。
她又按下了无线电通话器,叫道:“四风:四风!”
可是,她却听不到云四风的回答。
穆秀珍某了一呆。她知道云四风对她的关切,所以她也知道云四风是绝不会离开的,而就算云四风离开了,安妮一定也在的,怎么会没有人回答?
她又叫道:“四风,四风!”
可是,仍然没有人回答她。她重新按下掣,但是,依然没有人回答。那可能是无线电通讯仪器发生了故障,穆秀珍的心中想。
她转身过去,准备潜回去。
可是,当她在海中转了一个圆圈之后,她的心山,突然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实在未能一下子确切地说出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但是她部立即停了下来。
她慢慢地向海水深处沉去,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不对头了。她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潜水家,有过数百小时的潜水经验。
海中的一切,她全是十分熟悉的。
在海中,虽然一切都像是没有声音的,但是一切,卸都充满了生气1|对了,现在,令人感到异样的,就是海中没有了这股生气!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想像的,不远处,不是有一以没有生气的感觉呢?驶过去看看。
穆秀珍操纵着潜水器,向前驶去,那一大群鱼,正游向一大丛美丽的海藻。可是,突然之间海藻不见了,鱼也不见了。
那一大群鱼和海藻,像是屡楼一样,突然消失了!
这种情形,如果不是注意的话,是不容易觉察的,因为那一群鱼不见了,但海底还是海底,又有另一垄鱼在游过来。
但是这时,穆秀珍胡可以肯定眼前的景像是转换过r.。眼前的景像是如何会转换的呢?自己是一直在向前驶去的啊!
穆秀珍的心中,惊讶莫名,她又按着通讯仪的掣,想将自己的奇遇,告诉四风,可是她讲的话﹂卸仍然得不到任何回答。
她继续向前驶去,留心着眼前的景像,这时她才发现,眼前的情形,完全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不断地变换着。这实在太奇怪了!
她是潜水经验十分丰富的人,但是她都也没有法子解释,何以会有这种情形出现的,她又驶出了很远,然后,她决定先浮出海再说。
她按下了一做掣,潜水器两旁的气芜立时充气。她向上浮了起来,她是在四百尺深的海水潜行的,约莫两分钟后,她已升上了水面。
当她升上水面时,从水中抬起头来一看时,她呆住了。
她看到,约有二十艘,长可二十尺的小艇,已排成一个圆圈,固住了她,那二十艘艇只,全是漆成和海水一样的颜色,甚至还有海水的波纹。如果不是穆秀珍离得那二十艘小艇十分近的话,她一定不会发觉那种具有“保护色二的艇只的。
一看到这种情形,她便知道事情不大对头了!
她立即又向下沉去。
然而,就在她向下沉去之际,她耳际的无线电通讯仪中,已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道:“小姐,你不必设法逃走,你是逃不掉的。”
穆秀珍只当没听见,她迅速地潜到了一百尺左右,然后抬起头向上看去,那些小艇,几乎是不可辨的,穆秀珍勉强认定了其中一艘,突然接连扳动了三下枪机。三粒子弹,就像是三枚小型的鱼雷一样,在水中带起三股白色的线,向上飞了上去,有两枚可能是飞出了水面,根本没有射中目标。
但是其中的一枚,却爆炸了开来,那当然是射中目标了,在碧绿的水中,看到火花四溅,那简直是一种旷世的奇观。但穆秀珍这时心中十分紧张,自然不会去欣赏它的。
她知道自己击中了一艘,但至少还有十九艘!
就在她还想再去寻找目标之际,她突然又看到,水中有许多奇异的东西,同她游了过来,那些东西,乍看之下只不过是闪亮的一点一点而已。
但是,当那些东西接近之后,她卸看清楚,那是和海水一样,闪着蓝色的一种流线型的小型潜艇,它的大小,至多和跑直差不多大!
从四面八方接近的这种小型潜艇,不下四十艘,穆秀珍的身子在水中,团团地转着,她不断地扳动着水中机枪。
水中手提机枪发挥了它最大的威力,至少有三艘这样的小型潜艇,中了枪,爆炸“.起来,爆炸引起的水花,使得海水中一片白色。
穆秀珍的身子,也受了爆炸力影响在团团乱转。
但是穆秀珍还是不断地发射着水中机枪。
可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敌人,实在太多了,有两艘潜艇,来到了离她相当近的地方,而且不等穆秀珍向它们瞄准,自潜艇的尖端,便射出了一大团黑墨来。黑墨一射出来之后,便在海中,迅速地化了开来,穆秀珍在不到半分钟之间,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接着,她似乎被困在一张网中。
而那张网,卸又越收越紧。
穆秀珍已知没有法子再发射水中机枪了。
她竭力挣扎着,但是卸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渐渐地感到昏眩,眼前的墨黑在渐渐加浓,使得她像坠进了漆黑的地狱中一样。
接着,她便失去了知觉。
云四风在穆秀珍下水之后,穆秀珍只和他讲了一次话。他一直守在无线电通信仪之前,可是没有穆秀珍的声音传来。时间慢慢地过去,他开始唿唤穆秀珍,但是卸得不到回答。
云四风急得在舱中团团乱转,半小时之后,连蒙丹少将也觉得事情异乎寻常了,他吩附他手下的六个潜水员寻找穆秀珍的下落。
那六个蛙人都曾看到穆秀珍以极高的速度,伏在潜水器上向前驶去的,但那已是一小时多以前的事了,以她的那种速度前进,她足可以在几十里之外了。但是六个蛙人还是一齐去找寻。云四风也连忙起了锚,跟在六个蛙人的后面。又过了一小时,才在海底发现“,许多金属的碎片。
那种碎片十分之多,几乎满铺在几百平方尺的海底之上,那六个蛙人尽量搜集各种碎丰,不断地将之送上游艇来。
云四风检查着那些碎片。那显然是爆炸出来的碎片,但究竟是什么爆炸而成的,邦不得而知。
穆秀珍失棕了!
本来,蛙人潜水的目的。是想找到弗烈曼中尉的尸体,从而进一步得到失棕潜艇的消息,但是如今什么也没有得到,而穆秀珍卸又失棕了。
云四风不断地抹着额上的汗珠,虽然他一直站在田板上,而甲板上又有着十分清凉的海风,“兄弟姐妹号”也参加了搜寻。它不断在海面兜着圈子,安妮坐在电视机之前,审视着海底的情形,搜寻工作一直坚持到天色渐黑,仍是一点迹像也没有。
云四风不但形容樵梓,面色苍白,而且,他人也变得神经质起来,当蒙丹少将下令收队之际,他竟和蒙丹少将吵了起来。
可是蒙丹少将劫坚持已没有希望了,他要回去作这次搜寻的报告,云四风不住冷笑着,道:“你要走,你游泳回去好了,我的游艇不回去!”
游艇是云四风的,云四风的游艇不肯回去,蒙丹少将自然是无可奈何的。但是,蒙丹少将当然也不致于要游泳回去,他用无线电召来水上飞机,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时,水上飞机已飞走了。
“兄弟姐妹号一仍然留在海面上,船上只有云四风和安妮两个人,海面上静极了,云四风双手插在头发上,坐在甲板上,安妮则在驾驶室中,仍然注视着电视萤光幕。在水上飞机离去之后的半小时,安妮才叫道:“四风哥,你过来。”
云四风失魂落魄地抬起头来。
安妮道:“我们当然要再继续进行搜索,但是我看这件事,必须告诉兰花姐了,如果她能赶来我们这里,那自然最好了!”
安妮的话,总算给烦乱得一点主意也没有的云四风,提供了主意,他连忙利用船上的无线电话,一站一站地传接过去。
最后,他终于和木兰花通了电话。
木兰花的声音听来不十分清楚,但仍然可以听得见,等她知道了电话是云四风在地中海打来的时候,她笑道:“你们玩得高兴啊,在地中海,替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一种属于骨螺族的稀有贝壳,叫作叫塘鹅之足匕的,这种贝壳的臼唇],像是一颗星。”
云四风苦笑道:“兰花,我们不是在玩。”
“不是在玩,那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本来,是在协助法国海军,寻找一艘失棕的潜艇,但是在搜寻的过程中,秀珍卸失跷,已有十小时,讯息全无了。”
大兰花的声音静了一会儿。
她绝不是遇事会尖叫的那种浅薄的女性,她之沉默不出声,表示她的心中够吃惊了,她停了大约半分钟之久,云四风已抹了两次汗。
然后,才听到木兰花道:“我尽快赶来,你们的位置请详细的告诉我,我到了尼斯之后,会租水上飞机来与你们相会的。”
云四风看看经纬仪,道:“我们在北纬四十一度一二分,东经五度七分。我们的位置或会有变动,但总是在这附近的。”“我知道了,我尽快赶来。”木兰花补充着说:“在我未曾赶到之前,你们以不变应万变,千万不可再有什么异动,千万不可!”
“我们将继续找秀珍。”云四风回答。
“好的,但是一切小心,我将用最快的方法赶到!”木兰花放下了电话。她讲用最快的方法赶到,那就真的用最快的方法。虽然对普通人来说,搭乘喷射客机,已经是够快的了,但是,那又怎及的上自己驾驶一架小型的超音速喷射机呢?
木兰花本身,自然没有这样的小型喷射机,但是,通过国际酱力的关系,木兰花被答允,在一小时之后,她就可以有一架这样的飞机。
这架飞机,将立即从最近木市的基地起飞,在一小时之后到达本市,所以,木兰花放下了电话,立刻准备一切应用的物事。
然后,她和高翔通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要到何处去,以及发生了什么事,再驾车到机场去,她在机场只等了十分钟,那架飞机便依时而至了。
这是属于国际警方的飞机,只要是签字参加国际酱务组织的国家,木兰花可以不需要任何手续而飞入境,这就是最快的方法“,。
木兰花和驾驶员一起,对那架飞机,再作了一次检查,然后,她独自一人驾着飞机,向西飞去。
十六小时后,她的飞机降落在法国尼斯机场。
而她在飞机上,已经和驻在法国的国际警方人员联络好,自从木兰花替国际瞥方得到了那笔巨额奖金之后,她的地位十分高超,享受崇敬,她一提出请求,早已有人替她备好了一架水上飞机,木兰花几乎停都不停,便向东南飞去。
半小时之后,她驾驶的水上飞机,已经在地中海的上空盘旋了,她渐渐接近云四风告诉她的那个位置,她将飞机飞得相当低。
她只不过在低空盘旋了两转,便看到了“兄弟姐妹号”,她立即开始降落,当飞机在水上滑行着,终于停下来之际,离“兄弟姐妹号.一只不过五十码。木兰花可以清楚地看去,在甲板上向她挥手的安妮,可是,她卸不见让四风出现。
木兰花下了飞机,划着橡皮艇来到了一兄弟姐妹号”之旁,她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安妮哭着道:一.兰花姐,云四风也失棕了!一
木兰花陡地一呆,说不出话来。
木兰花呆一呆,连忙加快速度,爬上了甲板,安妮向前砖来,扑人木兰花的怀中,哭道:“兰花姐,只有我一个人,足足七个钟头,只有找一个人!”
木兰花忙安慰着它,道:“别哭,安妮,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你是不会哭的,快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他怎么失棕了?”
安妮用力地咬着手指,止住了哭声,她的确是一个坚强的艾孩子,而且,也不是喜欢哭的女孩子。可是一个再坚强的人。一个人独自坐在茫茫大海之中,等了七小时,又经历这样神秘离奇的矢棕,心头都不免会大受霞动的,何况安妮究宽是一个孩于。
但是,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卸始终咬紧了牙关,未曾哭过,直到见了木兰花。眼泪才突如其来地狂涌而出,按捺不住的。
这时,她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才道:“四风哥和你通了电话之后,坐立不安,他不断地使游艇兜着圈子,想发现秀珍姐,他又命我在甲板上向海眺望,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驾驶室中,后来,我忽然听得他在大声和人讲话,我回头去看,只见他在对着无线电通讯仪高叫。”
木兰花道:一他说些什么?”
“我听不清楚,他说了没多久,便匆匆地离开驾驶舱,我叫他,他也不答应,他回到了自己的舱中,关上了舱门,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全副潜水配备,他只吩咐我不可将游艇驶离这个位置,就跳下水中去了.他一直没有回来。”
木兰花皱看眉,问道:“他没有留下任何话么[email protected]一
安妮咬看手指,道:一没有,他什么也没有对我说。.一
木兰花的双眉瑾得更紧“,,云四风的突然离去,当然和他接到的无线电话有关,而那个无线电话能够让他如此匆忙地离去,那当然又是和穆秀珍有关的。
如果不是和穆秀珍有关的话,云四风入会走得如此匆忙,只剩下安妮一个人在甲板上的。她推看安妮,道:“我们到里面去看看。”
她们来到了驾驶舱之中,木面花小心地检查看无线电通讯仪,不到五分钟,她便道:“我们可以知道云四风离去的原因了。”
安妮惊讶地道:一.你怎么知道?”
木面花按下了一个掣,两卷镶在板上的录音带开始转动,不一会,就有木兰花和云四风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他们的长途电话的录音。
木面花道:“你看到没有,每一个电话,都有看自动录音设备的,他在打电话给我之后,又收到另一个电话,自然也有录音的。”
木兰花一面说,一面又按下了一个掣,让录音带快些转过去,然后再按播音掣,录音机先发出了一阵“沙沙”声,然后才听得云四风道:“谁,你是谁?”
云四风的声音,不但是十分焦切,而且近乎粗暴。
接看,便是另外一个男子十分深沉的声音。
那男子道:“你暂时不必理会我是谁,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愿意现在就得回穆秀珍小姐,还是愿意和法国海军勾结,结果一无所获。”
云四风的气息也急促了起来,追问道:“你是谁?穆小姐在什么地方?我们和法国海军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误会。”
木兰花听到这里,心中暗叹了一击。
云四风和高翔是不同的||木兰花心中这样暗忖,如果是高翔的话。那一定不会如此急于否认自己和法国海军的关系。
因为如果一否认,那么对方就知道你有意妥协了!
云四风或许是因为穆秀珍下落不明而耆急,但无论如何,云四风是绝不会那么快,就立刻和不明来历的敌人低声下气的。
木兰花心中一面想,一面继续听下去,只听得那深沉的男子声音,“架架”怪笑了起夹,道:一云先生,你的否认术,不怎么高明。”
“那你们想怎样?”云四风高声叫看。
“我们想请你来谈谈,云先生,第一步只是谈谈而已,我们也知道。你已经通知了木兰花,是不是?这贸在不是聪明的做法。”
六你们怎么知道的?”
一我们当然有办法,我们有最新的仪器,可以轻而易举地截听你的无线电话,本来,我们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截断你对外的无线电联系的,但是我们没有那样做,因为,我们也想见一见闻名世界的女黑侠木兰花,请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想见一见她而已。”
“那么,你们怎样和我谈?”
“你当然有潜水装备,你下水后向东游,随时随地会来接应你的,你不必害怕。”
“我没有害怕“”云四风大声回答。
“好的,那请你快来。”
电话的录音,到此为止。木兰花让录音带又转了一会,才按掣使之停止,转过头来,道:“安妮,他是去看秀珍了。”
安妮苦笑看,问道:“他一定能够见到秀珍姐么e.”
木兰花摇头道:“我不知道,多半他是见不看的,敌人已把握了他的弱点,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和秀珍会面的,昨天和你们在一起的海军,没有再来么?”
“没有。一安妮摇看头,说:“他们已宣布放弃了。”
木兰花不出声,只是望看海面。安妮焦虑地望看她,道:“兰花姐,和四风哥通话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木兰花摊开了手,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
木兰花才讲到这里,便突然停了下来。
她双眼是一直望看海面的,这时她更是全神贯注地向前望看,安妮连忙跟看她一齐向前望去,只见海面上,有四艘快艇,疾驶而来。
那四艘快挺全是梁成和海水一样的蓝色的,十分具有“保护色”。若不是来势快绝,激得海水涨起雪白浪花的话。是不会容易发现他们的。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道:“有人来了。”
安妮忙道:一那我快到甲板上去,我的轮椅中的武器,可以将他们一齐盘沉的巴
木兰花微笑看。她自登上“兄弟姐妹号”以来,一直是紧瑾看双眉的,但这时,她卸反而开朗地笑了起来,像是十分高兴见到那四艘快艇的出现一样。
她道:一我们是要到甲板上去,但不必心急攻理。”
安妮点耆头,说道:“只要你下命令,我就按掣。”
木兰花推着轮椅来到了甲板上。
那时,那四艘快艇的速度,也已显着地慢了下来,他们终于在离开“兄弟姐妹号”只有二十码处的地方一齐停了下来。
木兰花凝视看这四艘快艇,那四艘快艇是流线型的,线条十分美丽,而且,木面花看它们的形状,就可以肯定,那贯在是四艘小型潜艇。
果然,木兰花刚一想到这一点,在四艘快挺的上部.一个舱盖打了开来,四个人自舱盖申冒出上半身来,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木面花小姐到了,是么0.”
木兰花笑看,道:“你们大可以驶近些来,那么怕我作什么?我们相隔如此之远,交谈起来,难道方便么0.”
那人仍然大声叫道:“我们不和你交谈,我们前来的任务有两个,第一,是要你驾看“兄弟姐妹号”跟我来:第二,毁去你驾来的水上飞机!”
木兰花驾来的水上飞机,就停在离一兄弟姐妹号”不到一百码处,那人话才一讲完,突然,可以看到,海水中起了一道笔直的波纹,从其中的一艘蓝色快艇,直达水上飞机,显而易见,是一枚鱼雷,而紧接看,“拉”地一声巨响,鱼雷已经爆炸了!
水上飞机在高溅的水柱中,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巨浪所吞没,接看,便是像它是纸摺的一样,散了开来,有的沉入手中,有的飞向半空。
平静的海面,有那一刹间,变得波沟泄涌,木兰花几乎在甲板上站立不穗。她要后退好几步,才靠住了舱壁,站定“,身子。
安妮激动地高声叫道:“兰花姐,我们不还手么?.一
木兰花沉看地摇了摇头,道:“暂时不必,他们一定是小旷罗,你轮椅中藏有武器,那是一项秘密,不能在他们面前暴露的。”
她们两人的低声交谈,那四艘快艇上的人,当然是听不到的,那人依然在高叫道..“现在,你的游艇,跟在我们的后面。”
木兰花沉声道:“安妮,我们回到驾驶室中去吧。”
那四艘快艇,又已驶动,在海上转了一个圈,迅速地向前,驶了出去,木兰花已来到驾驶室中,由安妮按下了几个掣,游铤便紧紧地跟在后面。
他们一直向前行驶看,木兰花注意看航行的位置和速度,她要在到了目的地之后,确知那是什么地方。她们足足航行了两小时,太阳已西斜了,才看到前面的四艘快艇,又转看圈子,兜了回来,木兰花也连忙减低游艇的速度,渐渐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只见四面八方,又有二三十艘同样的小型潜艇,从水中浮了出来,将“兄弟姐妹号”,团团围住。
然后,才看到在“兄弟姐妹号”之前,另有一个东西,浮了起来。
那东西,沾满了海藻,和海底的生物,它的形状,十足像是海底的一块大礁石!
但是海底的大礁石,是绝对没有浮上海面的可能的!
木兰花立即知道,那是一艘伪装得十分巧妙的潜艇!
等到那块“大礁石”渐渐地浮上了海面,才看到“礁石”的上角移开,一挺机关枪伸了上来,对准了一.兄弟姐妹号”。
然后,一个宏亮的声音道:“木兰花小姐,请你过来,我们的首领想见一见你,你可以用我们的快艇,但千万别用诡计。”
木兰花镇定地道:“我也愿意见你们,但是我不能离开安妮--我的小妹妹,我必须和她一齐来见你们,她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
那时,一艘蓝色的快艇,已迅速地接近了游艇,在游艇之旁,停了下来,一个人大模大样地走上甲板,道:“只是你一个人去。”
木兰花站在驾驶室的门口,道:二个人,我不去!”
那人冷笑看,道:“你没有机会反抗我们命令的。”
木兰花的脸上,挂看十分不屑的微笑,道:“是么?”
那人厉声道:“快登上我们的快艇,你不看到那挺机关枪正对准看你么?而且,我们这许多潜艇。任何一艘发射鱼雷,都可以令你的游艇沉没。”
木兰花冷冷地道:“少在这里废话,回去请示你们的首领,再去学会普通应对的礼貌,然后再来和我说话!”
那人陡地踏前一步,满面怒容,伸手便向木兰花的肩头抓来。
可是木兰花一侧肩,那人一抓抓了个空,木兰花接看右肘撞出,正撞在那人的胸口。
那人不由自主叫了起来,木兰花的一脚,又已踢中那人的肚子,然后,双手一伸,抓住了那人的手臂,身子一转,已将那人直摔了出去!
那人被木兰花足足摔了七八尺,越过了船眩,“扑通”一声,跌进了海申!
驾驶舱申的无线电话仪中,立时绑起了一个十分深沉的男子声音,道:“木茵花,你这样对待我的部下,是什么意思。”
木兰花傲然道:“你有这样的手下,我想你是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成功的,他只是一个无礼的粗人,脍敢对我动手动脚!﹄
那深沉的声音停了半晌,才道:“那么,你是拒绝我的邀请,不肯和我会晤的了?”
“恰恰相反,我乐于和你见面,但是我不能留下小安妮一个人在兄弟姊妹号上,所以,我要和她在一起,她是坐在轮椅上的,所以你最好另外派工贝来接应我们。”
那声音又呆了一会,才道:“好的。”
只见那块“大礁石”的中部,又有一个石角,移了开去,一艘小艇从一个六方尺的洞中,驶了出来,来到了游艇之旁。
木兰花低声道:“安妮,你千万记住,不是我的吩咐,你绝不能按动轮椅上的任何掣钮.你绝不能暴露轮椅的秘密!”
安妮神情严肃地点看头。
木兰花推晋轮椅,来到甲板上,那小艇上升起一块斜板。直达游艇的甲板,木兰花就在那块斜坡板上,推看安妮,走了下去。
她们登上了小艇,小艇又向那“大礁石”驶了过去,来到了近处,从那大礁石的形状上。益发可以肯定那是一艘潜水艇了。
那是一艘十分巨大的潜艇,虽然经过精巧的伪装︵附在外壳的水藻和生物全是真的︶,但是木兰花还是约略可以看出它的形状来。
它不是原子动力的潜艇,从它轮廓的式样来看,它实在是十分旧式的潜艇。旧式的潜艇,又如此之大,这两点合在一起,使木兰花的脑中,产生了一种相当模煳的印象。她一时之间说不出那是什么印象来,但是她的确对一艘巨大和旧式的潜艇,是有印象的。在她不断地思索时,小艇已经驶进了那个方洞,木兰花只觉得眼前一黑,小艇一驶了进来,就停止了,接耆,便听得前面黑暗中,有人道:一请下来。”木兰花的眼神,已渐渐适应了黑暗,她看到,在她前面,是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的两旁,站看约莫有十个人,他们都穿肴海军制服。
他们的制服都十分残旧了,但是木兰花还是一眼就可辨认出来,那是德国的海嚣制服||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国的海军制服。
木菌花的心中,陡地一动。
她那一点模煳的印象,由于加进了新的因素,所以已变得清晰一些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德国,巨型的潜艇,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呢04
暂时,木菌花仍是得不出任何结论来。
但是,木阑花卸可以知道,在她自己的记忆中,是存在看这个结论的,只不过如今所遇到的事,还未导致她的记忆想起这个结论来而已。
木兰花推看轮椅,来到走廊中,两个人来到她的面前,道:一.跟我们来。”
木兰花听得身后有钢门开合的声音传来,同时,她身子也有摇晃和下沉的感觉,那是潜艇已向海底潜去了。
她推着安妮,在走廊中向前走着,她的神情,看来十分安详和镇定:就像她根本不是在冒险,而是在推看安妮散步一样。
安妮的心中十分紧张,她好几次回头来看木兰花。
等到她看到木兰花如此镇定时,她心中也安心了不少。走廊中有人在走动,一个律看军官制服的人,在木兰花的身边擦过。
木兰花一低眼,看那重官袖口的金线,已经十分残旧了,但是。在金线之间部还有一个用金线统出的德国文字,木兰花一看,就看出那个字是“俾士麦”!
俾士麦,那是德国的“铁血宰相”,是曾经复兴德国的英雄,这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而这个名字看在木兰花的眼中,她的心中陡地一亮!
刹那之间,她全明白了!
她已在她的记忆之中,找到了刚才找不到的结论!
这艘潜艇,是“俾士麦”号!
她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俾士麦号”原来是真的存在的,那也就是说,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盟军对于“俾士麦号”所作出的结论是错误的了。
战争还在进行的时候,从来也没有人知道有关“俾士麦号潜艇”的事情,尽管盟军的情报工作十分出色,但德军的保密工作更好。
一直到战争结束后。盟军占领了德国,才在汉堡一座规模十分巨大的潜艇制造厂的绝对秘密文件储藏室中,找到了“俾士麦号一的一些资料。
从资料中看来,“俾士麦号”应该是一艘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潜艇,它有春极其优秀的装备,而且,还有一项正在研究的,可以战胜任何其它潜艇的新设备。
这项发现,在当时是极其令人霞惊的,因为美国、英国和苏联的海军,都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一艘潜艇的存在,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年之中,全世界大规模的搜索,一直在进行者,同时,还组成一个调查团,展开了广泛的调查,有关的工人,设计者都被召来查询。
调查工作进行到了第七年,仍然没有结果。
于是,调查团便作出了一个结论:“俾士麦号”,贸际上是不存在的,那只不过是一项计划,这项计划。是由于失败来得太快,而未能实现。
这个结论已被接纳了,所以,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俾士麦号”的事情。而且,当第一艘原子动力潜艇“鹤鹅螺”号建成之后,一俾士麦号”也更不受人注意了,因此“俾士麦号”即使存在的话,也不再是最大,最厉害的潜艇了。
然而,盟军调查团的结论,显然是错误的!
“俾士麦二号是存在的,木兰花现在就在这艘潜艇上,而且,木兰花还可以感觉得出:这艘潜艇的性能,十分良好!
木兰花的心中,十分震动,一艘在德国战败之后,在海中藏匿了近二十年的潜铤,潜艇上的官兵的心中,会想些什么呢?
他们的首领,一定是一个倔强得接近疯狂的人,所以才会继续匿藏下去,不会向盟军投降的,而且,现在他们还发动了进攻!
木兰花应付过许多重大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最特别了。所以她的心中,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觉得心头沉重。
在且型回带路的人,在转了一个弯之后,在一扇舱门口停了下来,叩了叩门,墓面有人应了一声,那两人便推开了门。
两人推开了门之后,立即退开两旁。
木兰花定睛向内看去,襄面是一个在潜艇而言,十分宽大的舱房,一张钢桌之后,坐耆一个穿看将军制服的德国人。
那德国人的头发已全自了,他大约六十岁,脸上的线条,显得像是他的整个脸部是由花岗石雕成的一样,他站了起来,道:“请进来。”
木兰花推耆安妮。走了进去。
安妮的父亲,是曾在德军的集中营中受过折磨的,安妮对于德军,可以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憎恨,是以一进了舱房,当安妮看到了墙上所挂的那面德国纳粹旗之后,她的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木兰花也立即知道了她的心思,轻轻地在她肩头上拍耆。
那德国将军转动看他近乎淡灰色的眼珠,打量看木兰花。木兰花沉声道:一你一定就是杜道夫中将了,你还在世,领导看俾士麦号!”
那德国将军的脸上,陡地现出了惊讶之极的神色来。但是那卸只是转眼之间的事,突然间,他又回复了常态,道:“你早已知道了么0,”
“不,”木兰花道:一到了之后才猜到了。”
德国将军道:“不错。我是在柏林被攻陷之前两日,接受任命的,在我接受任命的同时。作战本部也发出了我阵亡的假消息。”
“那假消息曾引起盟军的怀疑,他们也曾怀疑你就是俾士麦号的领导人,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他们是只好相信你确实是阵亡了!一
“那得感谢工作人员巧妙的安排,”杜道夫中将用手指敲看桌子。道:“你可知道为什么盟军调查团找不到任何线索的原因么?”
木兰花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道:“看来,你和外界绝不隔膜。”
“当然不隔膜,二十年来,我们在各地,已成功地建立了不少情报站,世界任何角落发生的事,我们在五分钟内就可以知道了。”
“那你们要花不少经费啊。”
“经费充足,是我们的幸运:我接受任命之后,元首的护卫队便押看十二只大箱子给我,藏在潜艇中,等到元首自杀的消息传来之后,我们打开箱子,发现那全是英磅和美金1|全是质的,这使得我们有足够的钱,可以进行一切活动。”
木兰花沉默了片刻,才道:“既然你对外界的一切,知道得如此清楚,你也应该知道。你元首的梦想,是永远不能实现的了!”
杜道夫中将低下头,也沉默了片刻,道:一当然,但是我们至少相信一点:我们的元首还在世,我们在尽一切可能寻找他。”
“找到他又如何呢04”木兰花的话中,带看明显嘲弄的意味。
杜道夫中将有些落寞地一笑,道!“当然不能怎样,一艘潜艇。在当时既不能挽回失败的命运,在如今更不能怎样,但只不过是作为下屑的贵任而已。”
木阅花的心中略为宽慰了些,杜道夫中将虽然固执,虽然倔强,但是卸绝不是心理不正常的疯狂复仇主义份子。
木兰花在沉默看,杜道夫中将又道:“菌花小姐,我们也知道你的许多事,我们的潜艇之所以被判定为不存在,是因为这艘潜艇在制造时,每一个零件都是分开来制造的,制造的工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东西,而最后的装配程序,由一百二十五个人完成。这一百二十五人,现在全是我的官兵,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知道“俾士麦号”的存在。”
木兰花仍然不出声。
杜道夫中将继续道:“当我们在大西洋中航行时,得知枯林已被攻陷的消息之后,我们心中的难过,实在是可想而知的,我们当即下了决定,绝不投降。”
木兰花冷笑道:“那么你们就一直过看这种日子?”
杜道夫中将有点凄凉地笑看,道:“这样的生活并不坏啊,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有足够的金钱,到处以富有的游客身份去活动,无往而不利。”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你们俘虏了法国和以色列的潜艇,是作为一种什么行动的开端,你们想要怎样呢?”
杜道夫中将站了起来,他忽然转换了话题,道:“你当然还记得,美国一艘原子动力潜艇,“长尾绞号”在大西洋失事的事。”
木兰花吃了一惊,道:“是你们的杰作?”
杜道夫中将摊了摊手,道:“我们始终末曾投降,我们和美国之间,当然也是在交战状态之中的,最糟的是,那时。[长尾绞号?发现了我们,我们自然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木兰花不无怀疑,道:“你们的潜艇||”
她的话还未讲完,杜道夫中将便神情激昂地挥看手,道艇,它在刚下水时是如此,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木茧花冷冷地说道:“你有臂日耳曼人的自大狂。一
“绝不!俾士麦号可以潜到最深的太平洋海坚之下,它可以三个月不补充燃料,它的速度快得难以形容,”杜道夫中将涨红了脸。“横贯北极的海底航行,最先完成的是“俾士麦”号,而且,经过了二十年之久:潜艇的迷惑设备,也终于研究成功了!”
木兰花呆了一呆,道:“潜艇迷惑设备?”
杜道夫中将得意地笑了起来,道:“你未曾听过吧,这种设备,可以使得任何潜艇,在海底之下,如同闯进了一座极大的迷宫一样,被我们带看走。”
木兰花道:“那又有什么用?你们仍是一个逃亡者。”
杜道夫中将笑了起来,道:“不错,我是一个逃亡者。但,我卸可以说是海中的主宰。小姐,比起海洋来,德国太小了,世界上所有的陆地也太小了。”
木兰花不说什么,安妮忍不住尖叫了起来,道:“秀珍姐呢?你讲了半天废话,怎么一个字也未曾提及秀珍姐?”
杜道夫中将道:“穆小姐和云先生,他们全在“俾士麦”号上,现在,你们已了解了叫俾士麦号”的大致情形,我想,可以谈正经事了。”
木兰花道:“是的,该谈正经事了。”
杜道夫中将道:“我们的潜艇迷惑设备,根本的原理,是我们发现反无线电波,那是宇宙线射进海水之后,经过折射而成的一种波,这种波。可以破坏一切无线电或雷达的正常工作,可以通过电磁场的作用,对金属发生极大的吸力q”
木兰花只是默默听看,并不说什么。
杜道夫中将“哈哈二笑了起来,道:“我们在地中海中。只作了一个小小的试验,就已经有两艘潜艇。成了我们的俘虏,那两艘潜艇,无法离开我们划定的电磁场范围之内。但由于我们之中一项疏忽,一艘法国潜艇,曾趁机逃走,这就是你来到此地的原因。一
木兰花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两艘潜艇和潜艇上的官兵都还在么?那么你最好的做法,便是立即将他们放回去。”
杜道夫中将摇看头,道:“当然我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我已经派人去和苏联接头了,苏联的海军,一直居于下风,尤其在潜铤方面,我要将“俾士麦”号,加入苏联海军,而我,至少可以升为海军上将,他们一定会重用我的,因为我有了这惊人的发明。”
木兰花冷冷地道:“对于这种政治投机的把戏,我没有兴趣,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你让我们四人一起回去吧!”
杜道夫中将摇看手,道:“不,你别心急,我的话还未曾说完啦,去投靠苏联,那只不过是我未曾见到你之前的一项计划!”
木兰花暗吃了一惊,望看杜道夫中将。
杜道夫中将又笑了起来,道:“在见到你之后。我改变了主葱,木兰花小姐,在我的官兵中,没有一个像你那样杰出的人材--”
木兰花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头,正色道:“你别说下去了,我是绝不可能成为你的一伙的,而且,如果你不让我们四人回去的话,那你就等于宣布我们是敌人了。”
“小姐!”杜道夫中将有些愤怒,“你是俘虏啊!”
“谁说的?”木兰花立即否认,“我是自愿到舰上来的,而且现在,我可以轻而易举地俘虏你,你还是相信这一点的好。”
杜道夫中将面色剧变,伸手去按一个掣,但是他的手指还未曾碰到那个掣,木兰花一扬手,一理”地一声,一炳极其锋利的小刀,贴看那个掣而过,使得杜道夫立刻缩回手来.道:“你听我讲完也不迟,等你听我讲完了,你不妨再表示意见。”
木兰花心中也在盘算看,若是自己此际,出手制住了杜道夫,那会有什么的结果,她暂时还不决定下手,所以她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的目标是在南美洲,或者是中美洲,”杜道夫中将撼续说看,“找一个政治腐败的国家,收买军队,进行政变,我们有足够的金钱来从事这项活动!我们的目标可以是巴拿马,是宏都拉斯,是萨尔瓦多,也可以是多米尼加和海地,或者将这两个国家,合并为一,那么我们就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岛国了。”
杜道夫中将越讲趋舆奋,又道:“而这个岛国,将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潜艇队,在全世界,这是一个首屈一指的强国。”
木兰花又冷笑了一叟。
杜道夫中将一字一顿,慢慢地又道:“小姐,你有兴趣来参加缔造道样的一个新国家么?我全权托付你去组织这样的政变!”
木兰花听了,不禁呆了半晌。
她面对过各种各样的罪恶计到,也面对过各种各样抢劫的目标,但是,公然要去掠夺一个国家,这样骇人听闻的计到,木面花还是第一次听到的“
她呆呆地望看杜道夫中将。
杜道夫中将见木茁花不出声,以为木兰花正在考虑他的建议,所以他更加兴高彩烈地道:“我们有足够的经费,事情是很容易成功的。”
木面花冷冷地道n“那么你又何必要我来组织呢?”
杜道夫中将道:“当然,由我自己出面组织,也是可以,但多少有一些阻碍,因为我的身份如果一旦暴露,我还是漏网的战犯,不论那一个国家活动,一出了事,我就必然要被战犯法庭来审判,而你即不同了,而且你比我能干得多。”
木兰花笑了起来道:“你以为我比你能干得多?那么,你难道不怕事情成功之后,我将你抛开,将你交给战犯法庭么?”
“不会的,”杜道夫中将“哈哈”大笑了起来,“事情成功之后,必然会有大规模的国际干涉,也需要有强大的力量去对抗国际千涉,我就有这个力量,“俾士麦”号可以完成这种对抗任务,而只要新政府在半年之内不倒台,自然就会成为事实了。”
木兰花冷笑道:“看来你计划得很周详。一
“是的,我计划一直未曾付谙贾行,就是因为找不到一个适当的可托付的人之故,而你组织的政变完成之后,我就是一国的元首,那时,我就可以不必再匿藏在海底了,不但战犯法庭不敢奈何于我,我还可以在联合国中和盟国的首脑握手!一
木兰花缓缓地摇看头,道:“对不起,我认为你的计划是极不负贵,近乎疯狂的!我绝不会参加你这种疯狂的计窦。”
杜道夫中将呆了半晌,在听了木兰花的话后,他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足足沉默了三分铿,他才道:“你可以考虑考虑||”
木兰花不等他讲完。便道:“绝没有考虑的余地!”
杜道夫中将仍不死心,道:“或者你还不知道我们可以动用的金钱有多少,你还不知道我们各地的情报网组织得十分完善||”
木兰花再度打断了他的话头。厉声道:“我绝不参加你的计划,将军,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向盟军总部自首,以你的发明,来换取自由,要不然,你就是好像鳄鱼那样,永远伏在海底,你的那种计划,可以说是异想天开!”
杜道夫中将的面色煞白,他立刻按下了一个掣来!但是,木兰花也在这时,及时跳了起来,将那舱房的门,自里面锁上,她一锁上了门,便转过身来,面对看杜道夫中将。
几乎立即地门上便传来了敲门声,有人问道:“将军,你召唤有什么命令?”
木兰花看到杜道夫的手,伸向抽屉,而且握看一柄枪,提了出来,但是,杜道夫手中的枪,还未曾对准木菌花,木兰花一翻手,已经射了一枪。
那一枪,是一柄十分小巧的手枪射出来的。
那手枪小得可以藏在手掌中而不被人发觉,木兰花早已藏在手中了。这时,她一枪射出,射中在杜道夫的那柄大型德国军用手枪之上。
“拍”地一声向,杜道夫手中的枪,已跌到了地上。
杜道夫中将面色铁青,木兰花道:“将军。你是我的俘虏了!”
杜道夫中将保持看沉默。
木兰花又道:“你快吩咐你的手下,将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带到这里来。并仞且立即安排我们四人,安全地离开俾士麦号。.一
杜道夫中将的面色越来越青,他对准了传音器,先咳了一双,然后道:“全艇官兵注意,我已经成了木兰花的俘虏||”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随即又道:“但你们不必担心,那是一件小事,我们当然是占看上风的。开始全面酱戒。派人在我的舱口守卫.|”
他的话还未曾讲完,木兰花已冲了过去,将通话器的掣,“拍”地关上。她手中的枪,也指住了杜道夫中将的眉心。
她一字一顿地的道:“将军,你别以为我不会开枪。”
“我没有这样想,就像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任何威胁下屈服一样。木兰花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肯屈服的人,不然,我何以在海底藏匿了二十年之久?”
木兰花将手中的枪又向前伸了伸,道:“你可以不屈服,我也可以开枪取去你的性命,你想想清楚,杜道夫!”
“收起你的枪吧,小姐,你不发怒的时候美丽的更多,如果你杀了我的话,那么你就不是木兰花了,小姐,别忘了我是德国着名的战略家,而且,在成为军人之前,我是柏林大学的心理学博士。”杜道夫中将镇定地说看,而且,用手推开了那柄小手枪。
在这样的情形下,木兰花也确实想到是无可奈何的!
要知道她这时虽然控制了杜道夫中将,但是事贸上,的确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因为她杀了杜道夫,她又怎敌得过俾士麦的两百多名官兵呢0.
木兰花重又将小手枪放进了手掌之中。
这时候。她又听到舱外传来一阵紧密的脚步声,那当然是艇上的官兵,已进到艇长的舱外,进行看紧急的戒备了!
木兰花只得退一步道:“好。那么,你放我们离去,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麻烦了。”
杜道夫中将摇头道:“恐怕不能,小姐。一
木兰花立即道:“你别以为我是会接受威胁的人!”
“只怕你非接受威胁不可,小姐,云四风,穆秀珍,和这位小姐,都将作为“俾士麦”号的贵宾,一直到你成功地进行了政变为止!”
好久未曾出声的安妮,到了这时,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道:“兰花姐,将这纳粹份子杀了,我们再一起冲出潜艇去!”
木兰花卸没有出声。
她何尝不想如此?但是她是一个思想缜密的人,不是像安妮那样,容易冲动,想到就说的,她立即想到的是,如何冲得出去呢?
既然冲不出去,那么说这样的话,也是毫无意义的了!
杜道夫中将又道:“我想,木兰花小姐,以你的才能而论,有一年的时间,足够完成一项政变了,他们就在这裹住一年!”
木兰花只是冷冷地道:“你是在浪费时间。”
“你才是在浪费时间,我的部下很快就要攻门了,他们的情绪十分抑郁,我想,你如果去激怒他们,那是十分不智的。”
木兰花呆了一某,向后退出了几步,将舱门打了开来。只见四五名士兵,持看手提机枪,立刻冲了进来。
但杜道夫立即阻止了他们,道:“行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木兰花之间,只不过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而已,木兰花小姐,将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安妮转看轮椅,来到了木兰花的身邀,叫道:“兰花姐.二
木兰花按看她的手臂,道..一安妮,你别出声,我自有主意,将军,我希望先会见我的妹妹和云先生,先见到了他们再说。”
一当然可以,你可以看到他们,在俾士麦之中,享受看和我一样的待遇!”杜道夫中将兴奋地说看,挥动看他的右手。
他一面说,一面向外走来,道:“你可以跟我来,然后,我再告诉你细节问题,我想,你已经接受我的要求了。是么?”
安妮立即问道:“兰花姐?是么?不会的!”
木兰花的心中十分紊乱,她无法回答杜道夫中将的问题,也无法回答安妮的问题,她只好说:“安妮,别逼我,让我想想。”
安妮焦急地道:“可是兰花姐...。二
木兰花摇看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要逼我!”
安妮不再说什么,只是愤然地低下头去。
木兰花心中暗叹了一声,她知道,如果自己即使是假装答应了杜道夫中将的要求,那么,在安妮的心中,也必然造成十分壤的印象。
但是。不答应又怎样呢?
如果假装答应了杜道夫中将的要求,那么至少她一个人可以离开俾士麦号。她当然不是偷生怕死之人,要独自逃命,而是想到,就算只有她一个人离开的话,也比四个人全被困在俾士麦号好得多,而安妮是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那并不是安妮不够聪明,而是她年纪太小,而且,一提到纳粹德国,她就有看一股莫名的偏激情绪之故。
但是木兰花知道。穆秀珍和云四风会明白这一点的。
所以,她先要见贝他们两人。
木兰花停了一会儿,扶住了轮椅的柄,推看她向前走看,杜道夫中将走在前面,两个中校,跟在杜道夫中将和木兰花的后面。
俾士麦真的十分大,和一般小潜艇中的局促情形不相同,走廊十分长,当他们在一个舱门前站住的时候,木兰花估计潜艇全长至少有四百尺。
在那舱门前,有两个军士守看,一见到杜道夫中将,两个军士连忙行礼,杜道夫吩咐道:“将门打开来,客人可安静么ot”
那两个军士苦笑了一下,道:一.不,将军,他们用流利的德语骂我们,我们几乎‥:几乎忍不住违背了你的命令了。”
杜道夫中将道:一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形了!”
两个军士中的一个,转身扭动看钥匙,门才推开一条缝,便听得穆秀珍道:“哈,神勇的德国土兵,又要来挨骂了么pt”
那军士像是早已被穆秀珍骂怕了一样,一伸手,将门移开,他自己卸立刻向后,退出了几步,脸上现出愤然的神色来。
接看,杜道夫中将走了进去。
只听得穆秀珍又道:“哈,原来是将军阁下,你--”也不知道她准备说什么刻薄的话来挖苦杜道夫中将的。
但总是杜道夫的运气好,她的话还未曾讲出口,便看到木兰花,只见她陡地一呆,直叫了起来,叫道:一兰花姐!”
木兰花推耆安妮,进了那间船舱。
杜道夫中将说得不错,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有看和他一样的享受,那舱甚至比他的舱更大,云四风正躺在一张床L一,这时也跳了起来。
穆秀珍一面叫看,一面抓住了安妮的手,又抬起了头,道:“兰花姐,你可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一艘什么潜艇上么?”
安妮抢看道:“兰花姐什么都知道了。”
穆秀珍哈哈笑看,她突然转过身,伸手在仕道夫的肩上拍了拍,道:“喂,兰花姐来了,你可准备好了去战犯法庭受审了么?如果你没有好律师的话,我倒可以介绍一个给你,一个好律师,至少可以使你少坐好几年的监牢.二
安妮又抢道:“他们非但不想坐空,还想当一个国家的总统啦!”
“总统?”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都不明白地叫看。
“是的,他要我们三个人作人质,强迫兰花姐去替他找一个岛国,策动一项政变。”安妮不停地说看。“这个纳粹份子还想为祸世界!”
木兰花听得安妮说得如此之激动,不禁叹了一声。
穆秀珍连忙问道:“真么?兰花姐?”
杜道夫中将冷然先答,道:“真的。”
穆秀珍道:“你不会答应他的。是么?一她只讲了一句,又笑了起来,道:“当然不会的,那太荒唐了,太荒谬了。”
“如果木兰花不答应,那么你们四人全要被毁灭。”杜道夫中将冷冷地说看,“因为你们知道我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云四风,穆秀珍和安妮三人,全都望定了木兰花。
木兰花仍然不出声,杜道夫中将退了出去,他在门口略站了一站,道:“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去考虑和商量,二十分钟。”
他一伸手,“肝”地将门关上。
舱房中只剩他们四个人,穆秀珍忙道:“兰花姐,我们快想办法逃出去,这将是一件虫动世界的大新闻,你看我们可有逃走的机会么?”
木兰花叹了一声道:“我看没有。我们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犯罪组织,而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德国海军。而且他们的处境是有进无退的,他们必须竭力保护他们存在于世的秘密,他们是绝不会有所退缩的,这一点,我刚才已证明过了。”
“那你准备怎样?一穆秀珍立即问。
“我看,如果没有办法的话,那只好接受他的条件了!”
一.兰花姐,你||”穆秀珍尖叫了起来。
但是,她只叫了一声,便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木兰花的手正遮在脸上,像是在脸上搔痒一样,然而她的口唇卸迅速地动看。
只不过她的口唇虽然动看,卸并没有声音发出来。
然而,有没有声音发出来,对穆秀珍来说,是完全一样的,那是她们自小就训练成的“唇语一,穆秀珍可以在木兰花口唇的动作中,完全知道她在讲些什么!
她看出木兰花是在“说”:这是唯一的办法,不但可以使我们获得生存,而且我还可以出去,出去之后,再想办法。
穆秀珍连忙也以“唇语”回答她:可是你得要替他策动一项政变,你得受他的牵制,如果你完成不了,事情还不是一样么?
木兰花摇了摇头,这样答覆:至少可以有转机,比我们四个人,在二十分钟之后,便被他们杀死好得多,我已经决定了。
穆秀珍仍然不以为然,木兰花又掀动嘴唇,告诉穆秀珍:在我走后,你将我的决定,用秘密的方式,告诉安妮和四风。
穆秀珍无可奈何地点看头。
木面花叹了一叟,道:“我想,我该和杜道夫将军研究一下细节问题。”她转过身去,用力地拍看门,不一会,门就打了开来。
“带我去见将军!”木兰花对开门的军官说。
那军官十分恭敬地道:“请。”
木兰花又到了杜道夫的舱中,杜道夫满面笑容地道:“很高兴你有了明智的决定,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呢pi”
“你不怕我离开之后出贾你们么?”木兰花试探地问。
“我们没有道理要害怕,任何的水底攻击都不能奈何我们,而我们的反无线电波装置,又使得任何探测仪都不能测知我们的位置,小姐,如果你背叛我们,唯一的结果。就是在大海的某一处,突然多了三具尸体,我想你是明白的。”
木兰花心中苦笑了一下。
她明白对方所讲的是事实。
照那样看来,她即使离去,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但是,她劫还是要试一试,因为那总比在二十分钟后,海中多了四具尸体,来得好些!
“而且,”杜道夫继续道:“小姐,在一年之内,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的话,那也会有很令人遗憾的事情出现的。”
木兰花:“那不行,一年太短了。”
杜道夫扬起了手,道:“我不和你争辩,一切以我的话为依据。小姐,你的行动,受蕾严密的监视,你若是有异动,我们也立即采取行动。”
木兰花道:“你曾提及经费--”
“是的,我给你一个瑞士银行存户的号码,这个户头中,有看比你想像还多十倍的存款,你可以随意支用,而不问你用途如何。”
“好的,谢谢你,那号码是什么?”
“你在离开之后,到巴黎去,记住,巴黎的丽莎夜总会,在那里,会有人来向你接头,暗语是:请你在香舍里榭大街散步好吗?”杜道夫缓慢地说春。
木兰花道:“我记得了,你们送我出去吧。.一
杜道夫按下了一个掣,立刻有两名单官,到了他的舱房门口,杜道夫下《F道.“送木兰花小姐回叫兄弟姐妹号”去。”
木兰花跟看那两名军官走了出去,她来到了走廊的一端那里,排列看许多蓝色的小型潜艇,都是弹道发射的,他们三人登上了其中的一艘。
小潜艇被纳入轨道之中,然后,突如其来的一阵霞荡,那一阵震荡是如此之剧烈,以致在刹那间,根本无法明白了什么事。
而等到恢复平稳的时候,已经在海洋之中潜航,根本不知道一俾士麦”号,是在什么地方了,约莫十五分钟后,潜艇浮上了水面。
使得木兰花吃惊的是,“兄弟姐妹号.一就在百码之外。
木兰花被送上了一兄弟姐妹号”,那艘蓝色的小潜艇立刻潜下水中,木兰花也立即冲进了驾驶舱中,投下了电视掣。
她在电视萤光幕上,看到那艘蓝色的小潜艇,正在向前驶看,但是,突如其来地,那艘小潜艇消失不见丁,而且,海中的景色似乎也变了。
木兰花呆了半晌,她明白,那便是小潜艇中,也有看反无线电波的装置,是没有法子跟棕它的下落的!
因为直到目前为止,世界上一切的探测仪,几乎全是利冉无线电波的,而反无线电波可以破坏一切无线电波的仪器,那还有什么法子测知它的下落呢!
而且.别的潜艇若是接近它的反无线电波,又可以使得别的潜艇迷失航线,成为它的俘虏。木兰花关掉了电视掣,叹了一口气。
木兰花是很少叹气的,但这时,事情实在太棘手了..
她坐在驾驶位上好一会,才按动驾驶掣,驾看游艇,向尼斯驶去,她全然无法欣赏美丽的海景,她只是在苦心地思索耆。
她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是和法国海宣部去联络,还是要求国际警方的协助。木兰花知道自己可以借得到重舰,她也曾经借过重舰的。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用,因为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是可以发现这艘一俾士麦”号的军舰,而且,就算发现了,也是难以将之毁灭的。
木碗花更知道,杜道夫一定已通知了巴黎的,隶属于他们的情报人员,如果自己不立即去和他们见面的话,那就很麻烦了!
所以,木面花决定,先到巴黎再说。
本来,她想立即利用游艇上的无线电话和高翔通话,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告诉他的,但是她怕自己的通话,会被对方听到,所以她改变了主意。
她和高翔通电话,是在她到了尼斯之后的事。
而且,她是到电话公司的长途电话室中去打这个电话的,当她将自己的情形,向高翔讲了之后,高翔看急地问道:“可要我来帮助你么?”
“暂时不必要:因为现在,我还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只好先按照杜道夫的话去做,反正我们有很多的时间。一
高翔仍然不放心,道:“兰花,我和你在一起比较好些,我可以向方局长请假的,两个人一起,总比较好得多1.”
木兰花也是感到这一点的,她在茫无头绪的时候,就一定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如果高翔在,和他研究一下,那就好了。
而如今,她所遇到的,又是从来未遇到过的棘手事情,这件事情之棘手,是在于一切来龙去脉,她都已明白了,根本不必要再去探索什么!
但是,明白了一切,都也包括了几乎难以和对方抗衡这一点。所以木兰花略想了一想,道:“好,我将住在巴黎的蕾尔酒店,你尽快赶来好了!”
“好的,太好了!”高翔收了线。
木兰花离开了尼斯,她租了一辆汽车,一路不停地向巴黎驶去。
等到她来到巴黎的时候,她先到蕾尔酒店,要了两间相连的房间。
然后,她好好地洗了一个澡,休息一下,便去找寻那间丽莎夜总会。巴黎的夜总会之多,是可以和印度的饥民相提并论的。
木兰花不知道丽莎夜总会在什么地方,她询问酒店的询问处。
询问处的那个女职员,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目光望看她,才将地址告诉了她。
等到木兰花来到丽莎夜总会的门口之际,她才知道那个询问处的女职员,为何以奇怪的眼光望看她了。原来这个所谓的夜总会,是巴黎东区一大批颓废派的聚会之所!
夜总会设在地窖,要走下七八级石阶,才能通到门口。
而木菌花几乎没有法子走下那七八级石阶去,因为石阶上坐满了人。
那些披头散发,男女不分的男男女女,坐在石阶上,肆无忌惮地接看吻,有几个女郎穿看和不穿差不多的短裙,有的简直是穿看她们男友的衬衫,而在她们的玉腿之上,卸描看各种颜色的花朵,更有的将头发染成青绿色,看来宵在像是殖尸一样。
木兰花忍不住踢开了几个人,才算挤进了门。
一进了门,木兰花更吃了一惊。
她赏在不能相信世界上有那么乌姻库气的地方!首先闻到,是强烈的姻味,炬雾迷漫,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一队黑人乐队,正在起劲地演奏看,一个黑人歌者,抓住了扩音器在怪叫,声音震耳欲鞋,数十名和石阶上一样打扮的男女在疯狂地扭动看身子。
木兰花才走了进去,就有一个长胡子,猩猩也似的家伙走过来,一伸手就揽住了木阑花的腰。
那个猩猩也似的人物,楼住了木兰花的腰,喷看酒气,道:“宝贝,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在楼上有房间,要是你不喜欢在房间中--”
那个猩猩也似的家伙还未讲完,木兰花手肘一顶,重重地顶在他的胸口。木兰花本来绝不是随便就出重手的人,但是那家伙那种无知之极的行动,却使得她十分恼怒,人和禽兽有异,就是人有礼,人知道廉耻,而这些披头散发的家伙,简直已和禽兽无异了!
所以,木兰花顶出的那一肘,力道十分大,而且,恰好顶在那猩猩似的家伙的一根肋骨之上。肋骨是一件最脆弱的骨骼,在木兰花重重一顶之下,立刻断裂!
那“猩猩”痛得汗珠直迸,杀猪也似的怪叫了起来。
可是在这样的地方,人人都在直看喉咙,跟随看那个黑人歌星、不住地叫着,那“猩猩”叫得再大声些,也不会有人去注意他的。
那“猩猩”受了伤,跟抢地向前走看,摇摆看,甚至还有人向他拍手尖叫,以为他正在跳看一场新式的舞蹈呢!
木兰花略停了片刻,便向人丛中挤去,当她来到了一条柱前站定的时候,只见另一个穿看花花绿绿的中年人,也向前挤来。
木茁花已经准备好了,如果那家伏也对她无礼的话,那么她决定给以同样的惩罚。那家伙果然来到了她的身前,但是劫十分有礼貌。
他以十分纯熟的法语问:“小姐,可以邀你去散步么?”
“到哪里去散步?”木苗花反问。
“到香舍里榭大道去散步。”那中年人回答。
木兰花点了点头,那正是杜道夫中将的人,那中年人一看到木兰花点头,便转身向外,挤了出去,木兰花跟在他的后面。
当他们两人,挤出了那间乌姻痘气的“夜总会”之后,木兰花不禁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新鲜空气。那中年人转过头来,道:“里面太污浊了,是么?在污浊吵闹的地方,进行联络是最好的,绝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小姐,你已知道和我接头的目的了?”
“对,那号码是--”那中年人讲出了一个六位数号码之后,又道:“小姐,请原谅我的好奇心,这号码代表了什么?”
木兰花冷冷地道:“担任你这种工作的人,是不应该有好奇心的!先生!”
那中年人的面色变了一变,连忙道:“是‥‥是!”
木兰花又道:“你指挥看多少人?”
“整个欧洲的情报网,小姐,我们一共有一百三十名情报员,将寅的命令是,其中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候你的命令的。一那中年人回答。
木兰花和那中年人一面交谈看,一面在巴黎的街道上慢慢地跟看。同时,木兰花的心中,也在迅速地转看念头,她心中暗忖:那中年人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可靠?但如果杜道夫真要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发动一项政变,他就应该指令他的部下,尽量和自己合作。
木兰花当然不会真的替杜道夫去制造一场他所希望的那样的政变的,但是穆秀珍等亡一人还在他手中的时候,木兰花卸不得不虚于委蛇!
尽量敷衍他们,装着自己正在努力工作的样子,然后再从中慢慢地想办法,而且,那必须装得十分像,因为木兰花知道,当自己和那中年人联络上了之后,她的行为,从此就受到极其严密的监视了。她略想了一想,道:“你回去调查一下,在那一百多人之中,有几个是有过参加外籍兵团的记录的。”
“是。”那中年人回答着,“我本人便曾在外籍兵团中作战五年,几乎是全在非洲渡过那五年的,南花小姐,你.准备展开什么行动?”
“我的任务,要到一切准备完善之后,才能公开。事先则必须保持极度的秘密。集中曾参加外籍兵团的人,这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呢,小姐?”
这时,他们已然来到了塞纳河迸,一艘满是灯火的船,正在河上缓缓地驶过,悠扬的音乐从船上传了出来,可以看到许多人在船上跳舞。
木兰花又停了一停,道:“我需要会见整个拉丁美洲的各地区情报网的负实人,现在,我任命你为我的第一号助手,你叫什么名字?”
“威勒,小姐,威勒中校。”那中年人忙回答着,“拉丁美洲区的总负责人是加士度男爵,他‥肯接受我的调动么?”
“那你不必担心,将军当然已对他发出了训令,三天之后,我要他们全在巴黎集中,就在你的地方,你地方的地址是||”
威勒忙道:“是培里大街三十号,那儿的门口挂着“贝壳搜集俱乐部卜的招牌,是非会员莫入的私家地方,但是可容几百人开会。一
“好,”木兰花转过去,一.三天后,晚上八时,我将在那里会见你们,你必须做好这件工作,不然我会另外选择助手的。”
木前花自顾自地向外走去,她向前走出的时候,威勒还站在河边,木兰花特地注意着他的行动,可是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木兰花转过了一条街,已看不到威勒了,似乎仍然没有什么人跟粽她。木兰花知道,杜道夫说会严密地监视她,那一定不是虚言。
但是,为了保证木兰花工作的顺利,当然需要树立她的威信,杜道夫可能命令情报网之外的人来跟踝监视她的行动!
木而花早就可以赶搭车子了,但是她卸只是慢慢慢地向前走着:她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引跟棕者出来,好看清跟棕监视她的,究竟是怎样的人。
夜,越来越深,街道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冷落了。
木茁花终于发梵了有人在跟棕她了。
那是一个手中持着酒瓶,正在大声唱着歌的醉汉!
这醉汉跟在木菌花的后面,其宵已经有相当的时间了,但木兰花卸一直未曾这样注意他,因为他在高声唱歌,在竭力引人注意,而一般的跟棕者,绵是闪闪缩缩的。
但是,当木兰花一连转过了几条小巷,仍然可以听到那醉汉的歌声时,她知道那醉汉弄巧成拙,跟棕者的面目暴麓了!
木兰花不动声色,她兜着圈子,又来到了一丽莎”夜总会的附近,在她的车子上,坐着两对颓废派男女,正在拥抱接吻。
木兰花也不赶他们下来,自顾自打开车门,进了车子,发动了引擎,踏下油门,车子向前疾驰而出,将坐在车顶的那两对男女,一齐震得滚落在地上!
木兰花同时还看到,那个“醉汉”这时,正停在对面的街角,他正对着他手中的酒瓶,在讲些什么。事情更明白了,他手中的,也根本不是什么“酒瓶”,而是外形看来和酒瓶一样的无线电对讲机,这时,他当然是在通知他的同驾,继绩进行跟粽了。
木兰花驾着车,转过了几条街,她就发现有一辆浅蓝色的跑车,坐着一对时髦男女,正跟在她的后面,木兰花也不动声色。
她驾着车,直驶到了最豪华的丽池酒店之前,停了下来。她在另一家高级的酒店,蕾尔酒店中,早已订下了房间,而且,约了高翔在那里会面的。
但是她卸不愿意给杜道夫知道她和高翔要见面,所以,她这时来到了丽池酒店,当她的车子停下时.穿着辉煌制服的侍者,立刻替她打开了重门。
木兰花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她高贵的仪态,使得人人为之侧目,她来到了柜仅前,要了一间豪华的套房,由侍者带领着,走进了升降机。
在升降机门将要合拢的一刹间,她看到坐在蓝色跑圭上的一对男女,也推开了厚厚的玻璃门,向酒店大堂中走了进来。
木兰花心中暗笑了一声,她已经开始想,自己如何才可以不让这一男一女发觉而离开酒店。反正高翔不会来得那么快,她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一切!
她到了房间中,略为休息一下,便拿起了电话,要接线生接通到瑞士银行的长途电话,那时虽是午夜,但以服务着称的瑞士银行,是派有专人在接听长途电话的。
等到电话接通之后,木兰花说出了威勒告诉她的那个号码,并且告诉银行的值班职员,她需要一百万美元,明天上午就要,请瑞士银行汇到巴黎的银行来。
银行职员立即答应,双方讲妥了支取的暗号,木兰花便挂上了电话,躺了下来。到如今为止,她的一切,似都在替杜道夫做事!
要继缤装着替杜道夫做事,那是十分容易的,但是,如何才能设法将穆秀珍等三人,从“俾士麦”号中救出来呢?
木兰花想了一会,可以说一点头绪也没有,她不禁叹了一口气:“俾士麦号”不是一艘普通的潜艇,没有什么仪器可以测知它的所在!
而且,就算知道了它的所在,也是没有用的,因为穆秀珍等三人在潜艇中:投鼠忌器,难道能不顾一切地去攻理“俾士麦号”么?
木兰花从来也未曾感到一件事是如此地绝望的,要将穆秀珍等三人自“俾士麦号”中救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又叹了一声,熄了灯,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在床上翻夹覆去,但到天快亮的时候,她还是睡着了。这一觉,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醒来。木兰花心知高翔快到了。
她到了房门口,将门打开了一道缝,向外张望了一下。
她看到昨天晚上,跟粽来的那一名男子,正在她房间的斜对面,倚门而立,和一个美丽的女侍,在打情骂俏,但是他的眼睛,卸一直望着木兰花的房门。
木兰花冷笑了一下,将门轻轻关上,然后,她拉铃叫来了侍役,吩咐侍役替她送来一餐丰富的早餐来,那女侍就是和那男子说笑过的女侍。
木兰花知道,当那女侍出去的时候,那男子一定会向她问及自己的,所以,木兰花在见那女侍之际,不但头发蓬松,而且,一点也未曾化装,穿着睡衣,这一切,都表示她不可能在一小时之内走出房间的。在女侍走了之后木兰花迅速地行动起来。
她取下了蓬松的假发,将一只精致的尼龙纤维的面具,套在脸上,那使她看来,像是一个拉丁美女,然后,她迅速地换了衣服。
当二十分钟后,女侍又推门进来时,她已准备好了一切,女侍一进来,关上了门后,向木茁花望了一眼,便不禁一呆。
但是木兰花向她一笑,道:“对不起,这是给你的损失,小姐。”她递了一张五十元面额的美金,交在那女侍的手中。
那女侍接过了美钞,惊讶得莫名其妙。
但是,还不等她再说什么的,木兰花早已一掌向她的后颈噼了下去,那女侍立刻昏倒在厚厚的地毡上,木茁花脱下了女侍的衣服和帽子,穿戴在自己的身上,她又停了两分钟,然后。才推开门,推着空了的婪车,向外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她知道,那女侍至多昏过去半小时。
半小时之后,女侍醒来,跟棕她的一男一女,当然也会知道她已不在了,他们将不知道她去了何处,一直要等到三日之后,他们才知道她的行踝。
因为三日之后,木兰花要到“贝壳搜集俱乐部”去和杜道夫手下的人会面,跟棕的人是杜道夫派来的,威勒也必将这件事报告了上去,杜道夫自然可知她行踝的。
但是,那已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在这三天之中,她可以和高翔会晤,可以和高翔商量许多事情了。她推着餐车,来到了楼梯上,然后,走下了几级楼梯。
她将侍着的制服和帽子,弃在梯间,然后,走上了两层楼梯,去等候升降机,升降机到了之后,她堂而皇之地落到大堂,向外走去。
她自然不会虫到去用她自尼斯租来的车子,她叫了一辆计程车,先到了银行,那一百万美元已经淮到了,她也办好了手缤,取得了一本支票簿。
要发动一场政变,不论政变的对象是怎样小的一个小国,一百万美金当然是不够的。但是这一百万美金,卸证明杜道夫的那个户号中,果然有着巨额的存款‥
然后,木兰花又雇了街车,到了机场。
她在机场中才真正进早餐,然后等了大约二十分熔,她要等的那一班飞机飞到了,木茁花立即看到高翔自飞机上走了下来。
她知道高翔持有国际酱方发给的特别护照,是不必在海关进行例行检查的,所以她立即来到了闸口,不到两分钟,高翔已走了出来。
木兰花向高翔迎了上去,高翔转过头来,不经意地向木兰花望了一眼,木兰花已低声道:“高翔,是我,你没有通知什么人到了巴黎吧?”
“唤,是你!一高翔十分高兴,“没有,在局里,也除了方局长一个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那很好,你先去机场的租车处租一辆车子,我们一齐上蕾尔酒店去,为了摆脱跟棕,我不得不戴上面具。”
高翔点了点头,他们手挽着手,一齐向外走了出去。
当然,他们在向外走去之际,仍然在仔细地留意着四周围,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注意他们,但是机场上旅客和送行者,行色匆匆,并没有注意他们。
四十分钟之后,他们已经到了蕾尔酒店,木兰花为高翔预讧的房间中。木面花除下了面具,高翔立刻焦急地间道:“他们究竟怎样了?”
木兰花沉声道:“他们在“俾士麦号中。”
“一点希望也没有么?”
“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也可说没有。”
“那我们怎么办呢?”高翔焦急地问。
木兰花不禁笑了起来,道:“高翔,你看你,我叫你来是想和你好好商量一下的,你胡比我还要急,你岂不是自来了?”
高翔苦笑着,道:一.连你也没有办法,我怎能不急?”
木菌花道:“那也不一定说事情没有希望了,我先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和你详细地说一说,那你也可以有一些概念了。一
高翔仍是不断地走着,用力按着手指的关节,发出“拍拍”的声音来,道:“好,你讲得对,一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木兰花将自己和安妮两人,到达俾士麦号,和杜道夫中将会面之后的情形,详细地向高翔说了一遍,一直讲到她如何摆脱了跟棕为止。
高翔听了之后,某了半向,才苦笑道:“照这样情形看来,俾士麦号可能是希特勒用来逃命的,但是盟军的进展来得大快,所以才未曾来得及而已。”
“我想也是,要不然,怎会有十二巨箱的美金和英镑,先被运到了俾士麦号之上[email protected]如果没有这一大笔巨款,只怕杜道夫早已支持不住了。一
高翔仍来回地艘着,他突然站定了身子,道:“兰花,我有一点不明白,照说,那艘法国潜艇,已经成了俾士麦号的俘虏,如何又会浮出水面,又会有人向安妮求救的呢?你可有向杜道夫提及,所谓被俘,是怎样的一种情形么?”
木佑花紧度着双眉,杜道夫在向她提及“反无线电波”一事的时候,只是强调这种新发明的威力,但是劫未曾说得十分明白。
那当然是故意的安排,因为仕道夫不想将“俾士麦号”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木兰花也不知道被俘虏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她只是在杜道夫不详尽的叙述中,知道这种反无线电波,目前还只能利用海水中的某种元素而发射。而一发射的话,所有的无线电波,作用便完全丧失,而且,还会在海中,造成一种近乎在沙漠中海市壁楼作用的幻觉,使得潜艇航行完全迷失。
在那样的情形下,潜艇可能只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不断地兜着圈子,而且还自以为是在不断地向前前进,那样,燃料当然有用完的一天。
那么,一俾士麦号”上的人,要登上对方的潜艇,将之控制,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可是,正如高翔所怀疑的,何以那艘法国潜艇又会浮上来呢?
木兰花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但是她却已隐隐地觉得,那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键,明白了这关键,可能对整件事都有帮助!
但即使是这件事,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高翔又道:“兰花,你可以有三天的自由活动时间,但是杜道夫必然会问你,在这三天之中,做了一些什么事的,你怎么回答?”
“那太容易了,高翔,你吩咐侍者送报纸来,我想,法国海军部,可能还会要和我们联络的,因为这对他们来说,究竟是一件极重要的大事。.一
高翔连忙拿起了电话,吩咐将报纸送进来。
不到五分钟,侍者已经送进了一大登报纸来,他们两人一齐翻阅着,没多久,高翔指着一幅围花的广告道:“你看。”
木面花转过头去看时,只见那广告用花体字登着:“兄弟姐妹号主人注意,请和我们联络,再继续进行共同的工作。”
在广告中,有一个电话号码。
高翔抬起头来,道:“怎么样?”
木兰花:“不妨和他们联络一下。”
高翔拿起了电话,接通了报上所登载的那个号码,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是,在高翔说明了自己是“兄弟姐妹号”的主人时,立刻换了一个男于的声音。
那男子的声音,显得十分紧张,道:“海军部为上次的搜索没有结果,急于离去,而表示抱歉,一个新的调查团已组成了!”
高翔冷冷地道:“那又怎样,我们的人已不见了。.一
那男子又道:“如果阁下能够到海军部来,一齐商量一下的话,那我们表示十分欢迎,因为我们又有了一项新的发现。一
那男子在电话中讲的话,木兰花是完全可以听见的。所以,当高翔转头向木兰花望来之际,木兰花立刻点了点头,高翔道:“好的,我们可以来。”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们派车来接你。”
“不必了。”高翔回答,“我们自己会来。J
“好的,那我们在大门口派人接你们,你是云先生么p一
“不是,云先生已经‥‥失棕了,我是他的好朋友高翔,将和我一齐前来的,就是木兰花小姐。”高翔讲明了自己的身分。
那边呆了片刻,才道:“好的,我们欢迎。”
木兰花站起身来,道:“不管他们有了什么发现,我相信他们所知的,必然没有我们的多,但如果我们要有所行动的话,卸也必须和他们合作!”
高翔道:“不错,他们究竟有着一支强大的海军!”
木兰花又仔细地戴上面具,他们两人一齐向门口走去,但是,就在他们门前站定,高翔正要去伸手开门之际,门上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高翔问。
一电报,先生。需要签收的。”
高翔和木兰花两人,互望了一眼,电报,这未免太奇怪了,有谁知道他们芭B垣里呢?高翔的行棕,只有方局长一个人知道,木菌花的行蹂,根本没有人知道!
木肪花身形一闪,闪到了门旁,那样,如果一开门的话,她就会在门后了。高翔立即伸手,将门打了开来.他一打开了门,首先看到的并不是电报,而是一柄枪。
那柄手枪,握在一个修饰得十分整齐的男人手中,那手是属于一个衣着名贵,一看便给人以高级花花公子印象的男人手中。
而在那男人之后,又跟着一个身材十分健美的女郎。
“进去。”那男人扬着手中的枪。
高翔向后退开了几步,那一男一女,一齐走了进来。那女的顺手将门关上,那男的笑着道:“你是高翔先生,是不是?木阑花在什么地方?她难道以为可以摆脱我的跟踝么?”
这两个人突然出现,使得木兰花也是一呆。
因为她以为自己是无论如何已经摆脱了他们的跟棕了,但是那两人卸仍然找到这里来,幸亏她早一步,闪到了门旁。
她立刻掏出了枪来,道:“我在这里,可是你别动!”
那男子的身子也十分灵敏。木兰花才一出声,他便条地伸手,向高翔抓来,看来,他是想抓住了高翔,立刻转过身来,将高翔挡在自己前面的。
但是,如果高翔会给他抓中的话,那高翔也就不是高翔了,那男子一伸手,想去抓高翔的手腕,可是高翔的手腕一翻,出手部比他更快!
那男子在一征间,高翔的五指,已经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手腕一抖,将那人的身子,抖得风车也似,转了一转,跌倒在地。
那男子跌倒在地,还想扬起手来时,高翔已向他的右手,一脚踏了下去,将之牢牢踏佳,木兰花扬枪向那女子一指,道:“你坐下。”
那男子被高翔踏住了手,还想挣扎。直到高翔的左脚,在他的额头上,重重地踢了一下,他才不再动弹,只是喘气。
木兰花沉声道:“高翔,放开他,我想他是将军的人!一
高翔松开了脚,但是他在松手之际,脚底在他的手腕上搓了一搓,使得那人五指一松,将枪松了开来,高翔顺手一脚,将枪踢到老远的一角。
那人捧着手腕,站了起来,恨恨地道:“好,木兰花,如果我将这一切报告给将军的话,你想将寅他是如何想法?”
木兰花冷冷地道:一.他会想,他委托了一个蚕才。”
那男子怒吼道:“好,那我就去据实报告。.一
“请便,先生,但是如果你再像刚才那样打扰我的话,那么我也会告诉将重,我的任务受到一个虫才的干扰,所以不能完成!”
那男子显然是知道木兰花负着何等样的任务的,所以当木兰花这样讲的时候,他不禁脸上变色,坐了下来,一声不出。
木兰花冷笑了一声,向高翔使了一个眼色,道:“我们现在要出去了,你不妨仍然跟棕我们,但是卸不要来管我们的事口一
她话一讲完,就和高翔一齐走了出去。
当她重重地关上房门之际,高翔便低声道:“兰花,我们还到海军部去么?一
一当然去,这时,他们两人一定十分沮丧,我们这次的行动,反倒是最安全的,他们如果再忍耐片刻,那我们就麻烦了!一
他们迅速地出了酒店,雇F.一辆计程车,来到离海军部还有一半路途的地方下了车,然后,又登上了另一辆计程车,才来到了海军部前。
在守卫庄严的大门口,已有一个军官在等着他们,将他们带领着,来到了建筑物的二楼,进了一间小小的会议室之中。
在那间会议室中,已经有一个满腮胡子的人和几位军官在。高翔和木兰花一进来,一个军衔最高的军官便说道:“两位,我想请你们会见阿瑟,他是我们优秀的情报员,自从潜艇失棕之后,他是一直进行着搜索调查工作的,他有最新的发现。”06
阿瑟就是那个满腮胡子的家伙。
他站了起夹,和高翔,木兰花热络地握着手。
他道,.“在出事之后,我一直领导着一个小组在进行工作,我们曾损失过一艘深水的球型潜艇和一个人,昨天,我们找到了失棕的潜艇。.一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互望了一眼。
木兰花忙问道:“是你们的还是以色列的。”
“我们的,和以色列的。”阿瑟回答着,一.严格来说,我们所找到的,不是潜艇,而只是许多潜铤的碎片,两艘潜艇的碎片都有。J
“那么,潜艇上的人呢?”
阿瑟有点难过地道:“推测起来,全都死了,虽然我们没有发现尸体,但是尸体在大海中是无法保留的,争食尸体的生物太多了。”
木兰花的心中苦笑了一下。
阿瑟又道:“当我呈上报告之际,部里告诉我事情和木兰花小姐有联系,那使我们十分高兴,希望木小姐能给我们帮助。”
“我怕我不能有什么帮助。”木兰花淡然地说。
“兰花小姐,”阿瑟继续说着,“说是帮助也好,说是合作也未尝不可,我们知道,云先生和你妹妹,也已经失棕了。”
“是的。一木兰花回答,一还有安妮。一
“那么,你难道不想寻找他们么0.”
木兰花摊了摊手,道:“怎么找呢?如果他们的失棕,和潜艇失棕是有关连的话,那么,据你说,潜艇上的人全已死了!”
阿瑟道:“兰花小姐,我们请你来,是因为事情有了最新的发现,而所谓最新发现,也还不是指我们发现了潜艇的残骸。”
“那么是什么新发现呢?”
“我们怀疑有人在海中建立了一个十分强大的势力。”
木兰花对阿瑟十分佩服,因为阿瑟的怀疑是正确的。但是木兰花卸并不表示什么,她也不准备将自己的所知讲给对方听。
因为在还没有法子对付一俾士麦号”之前,她绝不让对方去乱加搜索,以致打08草惊蛇,危及穆秀珍等三人的安全。
所以她只是装着惊讶地反问道:“在海中庞大的势力?这是什么意思?是指科学幻想电影中的那种海底天国,还是别的?”
阿瑟摇着头,道: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在刹那之间,使得一切无线电波,都消失作用。”
木兰花又吃了一惊,她皱皱着眉,道:“你是如何发现这一点的?使无线电波不起作用?世界上有这种神奇力量么?.一
“我们也不能确定,但是,我有一次驾着深水潜艇,正在行动间,忽然所有的无线电仪器,全都失灵了,我立刻将潜艇停了下来,我看到前面,似乎有一丛非常大的礁石,在隐隐移动着,可是,紧接着,我部又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变得在海中迷途了!”
木兰花在心中暗道:“你真幸运!”
她想起了杜道夫中将告诉她的,关于美国原子动力潜艇“长尾绞号一的事。她知道,一定是“俾士麦”号未曾发现阿瑟,否则,阿瑟早死了!
“我怀疑,那礁石是伪装,在礁石之下,可能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但我也只不过是怀疑而已,我在半小时之后,发现无线电仪器又恢复正常,而当我再驶动时,我卸什么也看不到,那一大堆礁石,也已经看不见了,这的确是一件怪事。”
对已经明白了一切的木兰花而言,那劫一点也不怪,她只反问着,道:“那你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证实你的发现呢?”
“我们准备再组织庞大的海底搜索队。”
一我不赞成你们的计妻,阿瑟先生,你想,如果对方真的有你形容的那种力量,那么,你们还有什么取胜的机会?”
阿瑟呆了片刻道:“多谢你提醒我这一点。”
木而花道:一照我的蕙思,你们暂时还是只进行小规模搜索的好,将所有的发现,一点一滴地记录起来,或许有些用处。而我们,并不能给予什么帮助,这是要请各位原谅的,我们告辞了!”她一讲完,就和高翔两人,一齐站了起来"
那位法国情报员阿瑟,想是久闻木兰花的大名,所以仍然不肯放过和木间花合作的机会,道:“那么以后我们如何联络呢?”
木兰花想了一想,道:一你可以登报。一
阿瑟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将木兰花送出来。
离开了雄伟的海军部建筑之后,高翔立即问道:“兰花,你为什么不将我们所知的事,告诉他们,好让他们进行工作?”
木兰花缓缓地摇着头,道:“不行,穆秀珍、云四风和安妮三人,还在俾士麦号之上,我什么也不能说,一定要保持秘密。”
高翔默然不语,过了片刻,才道:一那我们和法国海军部人员的会晤,可以说是一点结果也没有了?徒然冒了一次被杜道夫发觉的危险!”
但木兰花卸又摇着头,道:“不,我们的会面极有用。”
“有用?”高翔觉得奇怪。
一是的,至少我们知道,俾士麦号是可以接近的,法国情报员阿瑟便曾接近过它,办法是用小型的深水潜艇,如果经过伪装的,那就更好。”
高翔苦笑了一下,道:“那有什么用,俾士麦号是在什么地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难道驾着深水潜艇在全世界的海洋中去寻找么?”
木兰花缓缓地道:“对别人来说,知道这一点,或者是毫无用处的,但我们就不同,我可以很容易地知道它的所在地。”
高翔奇怪地望着木兰花。木兰花继续道:“非常简单,我只要表示,必须和杜道夫中将见面,那么,杜道夫就必然会派人来接我到俾士麦号去的。一
高翔呆了一呆,立即说:“如果你和我保持密切联系的话,那么,我就可以驾着深水潜艇在海中袭击俾士麦号了!”
木兰花点头道:“我也正是那样想法,这可以说是对付俾士麦号的唯一办法,但是我们卸需要一艘攻盘能力极强,而且在操纵方面,尽可能不利用无线电波的深水潜艇,高翔,你先回去,和云家兄弟商量一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造出这样的一艘潜艇来。”
高翔道:“那么你呢?”
木兰花对高翔的话,暂不回答,只是沉思着,然后道:“对于那艘深水潜艇,当然是要海、陆、窒二用的,也就是说,它可以成为在陆地上行走的车子,而且在必要的时候,增加一两项简里的设施,就可以使它变成一架直升机,当然:一
木兰花讲到这里,又顿了一顿,道:一当然,最要紧的是要能深水潜航,和配备十分强大的武器,我柏信,凭云氏兄弟属下的企业,和他们对世界各地大企业的联系,他们是可以造出这样的一艘万能潜艇来的,高翔,必须以最短时间来完成它!”
高翔不停地点着头,然后才道:“为什么要海陆并用呢?”
“那还不简单么?”木兰花回答。“我要求见杜道夫,他们可能派人在巴黎和我接头,但俾士麦号可能在大西洋中,你必须对我进行长期的跟棕,才能够知道俾士麦号的正确所在地,然后,再潜入水中,设法接近它,进行攻望。一
“那么,穆秀珍他们呢?”
“当然,一定要等我们所有的人都离开“.俾士麦号,攻望才能开始,这是十分困难的事,也是我一定要完成的事情。一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
那是他们两人,都感到自己要做的事情,贸在是太艰巨和太不容易之故。木兰花道:“高翔,你直接去机场,这件事,要保守秘密。”
高翔握住了木兰花的手,道:“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email protected]”
木兰花想了一想,说道:“我会设法和你联络的。”
高翔仍然有些依依不舍,道:一.你不送我到机场么P一
“不了,”木兰花其实也一样依依不舍,但是她还是那样回答,一.我从现在起,必需全力博取仕道夫的信任,我会要求与他会面几次,才在最后一次采取行动,你现在别去想其他的事,先集中力量,全心全意地将那样的潜艇制造出来口一
高翔点着头,加快了脚步,过了马路。
他在对面又站了半分钟,才叫了一辆计程车,走了。在高翔离去之后,木兰花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她因为和高翔的匆匆聚首,匆匆分离:而感到牛分怅悯,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因为自己有了行动方针而感到欣慰。
她在街头站了没有多久,便回到蕾尔酒店。
那一男一女已经不在了,木兰花也不将他们放在心上,她只是展开自己骗取杜道夫申将信任的计划,她只要再和高翔联络时保持秘密,不让人发现就可以了。
她只用了一天半时间,便已和十多个拉丁美洲驻巴黎的使馆人员有了交道,当她送了一辆用四匹纯白的白马拉的,镶金的马车给当地的大使夫人之后,大使夫人和她立刻成了好朋友。而多米尼加总统的那个花花公子儿子,这时也正在巴黎,已和木兰花有两次共舞的记录了。
木兰花这一切行动,看在监视者的眼中,传到了杜道夫中将的耳中,当然表示木兰花正在积极地招兵买马,组织一场政变。
而三天之后,在“贝壳搜集者”俱乐部召开的那次会议,可以说是一个高潮,木兰花在会上宣布,将军已厌倦了海底的生活,而希望成为某一个国家的正式元首,而将这件事,全权委托了她,而她决定的结果,最理想的地点,是中美洲的希斯盘尼拉岛(HIISpANIOLA)。这个岛,现在分为两部份,东是多米尼加共和国,西是海地共和国,一场突发的军事袭埋,可以将这两个国家合并为一,使地球上出现一个新国家。
当木茧花在会中宣布了这一点之后,与会的人兴奋程度,达到了沸点,因为这个计划若是实行,那他们便是新贵了。
木菌花又布置了许多工作,调拨了大量经费。
总之,她每一件事,都做得似模似样。
会议开了五天,在会议结束之后,木兰花对威勒中校表示,她要和杜道夫中将会面,报告群备工作第一步进行的情况。
并且,她也要看看穆秀珍、云四风和安妮三人,看杜道夫中将是不是按照他所答应的良好待遇,在对待这三个人质。
威勒中校表示他将立即转达木茁花的意愿。
于是,在第二天,当木兰花刚起身,在她酒店的房中,进食早餐之际,有人叩门,进来的是两个一望而知是德国人的中年人。
那两个中年人,木兰花一看就觉得十分面熟,她随即肯定,自己是在一俾士麦号”之上,看到过这两个面目严肃的德国人的。
而当那两个德国人表示,他们是来带领木兰花去和将军会面的时候,木菌花就也知道了一项事贸,那就是:唯有俾士麦号上的官兵,才能知道俾士麦号的所在,和进入俾士麦号,其余的情报人员如威勒中校,虽然是整个欧洲的情报网首脑,
巧但他仍是不能涉足一俾士麦号”的。
木兰花请他们一齐进早餐,然后,她换好了衣服,在出门的时候,装成不经意地问道:“我们可是先到尼斯,再出地中海么?”
那两个人并不回答,一直到出了酒店的大门,其中一个才道:“小姐,你只要跟我们走就行了,多间是没有用处的。
木兰花不再出声。
这是她第一次要求晤见杜道夫中将。
这次晤见,有很大作用。因为不知道在若千时候之后,她又会同样地登上不可知的旅途,而那时,她将一路秘密地通知高翔!
她在这一次,就必须试验是不是有可能使高翔跟踪她,而不被陪她前往的人发觉,她计划用一其示棕器,那是一枚胸针。
这时,她的胸口正戴看那枚胸针,只不过未曾开启而已。她跟那两人出了酒店门口,一辆华贵的大房车,已经等看他们。
穿制服的司机打开了车门,他们三人一齐进了车子,车子向前驶了出去,车子在出了巴黎的市区之后,一直向前驶看。
木兰花心中暗想,车子在陆地上行驶,高翔要跟棕自己是.F.分谷易的事情,所以她的心情十分轻松,不断地哼看歌曲。
车子一直向西驶看,车速达到每小时八十哩,一个半小时之后已到了濒临英伦海峡的哈维市,在哈维市的港口处停了下来。
他们下了车,又登上了一艘漂亮的游艇,驶出了英伦海峡,三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大西洋之中,然后,游艇接近了一架水上飞机。
他们三人,又舍弃了游艇而登上了水上飞机。
水上飞机向西飞看,足足飞行了两小时,才降落在水面上,于是,木兰花看到了两艘蓝色的小潜艇,从水中浮了起来。
木兰花知道,那种小潜艇,将是送她到俾士麦号去的交通十一具了。她下了水上飞机,登上了其中一艘小潜艇,潜艇迅速地沉入水中。
当潜艇沉入水中之后,木兰花无法知道她究竟是在向看哪一个方向前进了,她希望航程不要太远,因为一到了海中之后,高翔的跟棕就困难了。
但是事与愿违,小潜艇在海中航行的时间,十分漫长,足足达三小时之久,估计至少在海中驶出了一百里,才突然一霞,停了下来。
木兰花知道,小潜艇已经驶进特殊的弹道,进入了“俾士麦号”之内了,果然,舱盖打开,木兰花自舱盖中一出来,就看到了仕道夫。
杜道夫中将满面笑容,张开了双手,表示欢迎木兰花,他大声道:“其贯,你可以不必和我会见,你的一切行动,我全知道。”
﹁.但是我想见他们三人。”木兰花沉声回答。
“很好,很好,你这几天的工作,进行得十分好,这证明我不会找错委托的对象,但是有一件事,你卸必须解释一下.二
木兰花早已料到那是什么事了,她双眉一扬,道:“你是说,我和高翔的会面的事情么0.”
一是的,小姐。”
“我必须见他,将我的处境,大体告诉他,那样,才能向一切人解释我们长期离开的原因,将军阁下,我附带说一句,你派来监视我的一男一女,全是饭桶!”
仕道夫毫不怀疑,开心地笑了起来,道:“他们两人早已被调任其他的职务了,新的监视者很不错吧,他报告说你根本未曾察觉他的存在!”
木兰花冷笑了一声,道:“那是我根本不想去察觉他的存在,我已决心替你做奸那件事,那又何必去注意监视者的存在?”
“很好,很好,为了庆祝初步的成功,俾士麦号上的高级军官,今晚将为你举行欢迎会。你们四个人,都可以参加。”
“我先要见了他们才能决定。”木兰花说。
“好的,你在俾士麦号中,可以自由行走,一杜道夫中将慷慨地许诺看,“你自己去见他们好了,他们仍然在原来的舱房中。”
木兰花侧身在仕道夫的身迪走过,一直向前走去,不一会,她来到了有两个兵士守卫看的舱门口,她在舱门口一站,.K声叫道:一秀珍!”
只听得舱中传来了“碎”地一声向,那显然是冒失的秀珍突然之间,听到了木兰花的声音,以致推倒了什么东西所发出来的。
木兰花还未曾叫第二声,舱门便已陡地打了开来。
开门的是穆秀珍,但是,安妮的轮椅卸立时冲了出来,撞中了穆秀珍,将穆秀珍撞得跌出了门来,然后,两人一起叫道:“兰花姐!”
木兰花向舱中望去。云四风正从油布.遮隔之后,奔了出来,满面皆是不信的神色,望定了木兰花,叹道:“是你,兰花!一
木兰花一手揽住了穆秀珍,一手揽佳了安妮,向舱房之中走去,用脚将门勾上,道:“是我,你们‥w可还好么?”
安妮首先扁看嘴,道:“我们?我们只末过是有看豪华饮食的囚犯罢了:”
木兰花大声道:“他们一直将你们关在舱中,甚至不许你们在潜艇中走动么?那太岂有此理了,我一定要向他们交涉!”
木兰花是说得如此之大声,以致穆秀珍等三人,在起初都觉得十分愕然,但是他们随即明白了木兰花的意思,木兰花知道这房间中有傅音设备,那是特地讲给杜道夫听的,所以穆秀珍也嚷了起来,道:“是啊,那实在太岂有此理了。二
木兰花又大声和他们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又告诉他们,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大约七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使他们恢复自由了。
在过了二十分链之后,她才和穆秀珍来到了舱旁的一角,一面做手势令安妮和云四风两人,不住地交谈,一面用“唇语”和穆秀珍交谈看。
她告诉穆秀珍自己和高翔两人的决定。
但是要展开这个行动,先决条件就是他们必须逃出去!
穆秀珍苦笑看:“我们被关在这里,哪里有什么逃走的希望?一
“我替你们交涉,放你们自由行动。”
“我看那得我在叫工作”上有所表现之后,再来大发脾气,秀珍,你们可以自由行动之后,照我的观察,最有利的逃亡,便是利用那蓝色的弹道小潜艇,你们必须观察一切,了解一切,但切不可贸然发动,一定要和我一齐逃走!”
穆秀珍点看头,表示明白,然后木兰花又大声道:“中将说今晚将有一个欢迎晚会,你们三人可有兴趣参加这晚会硬0.”
云四风大声道:“不参加,除非我们处境有故善。一
木兰花知道穆秀珍一定有办法将自己告诉她的一切转达给云四风和安妮两人的,所以她讲了一回,便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她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杜道夫中将的舱房,大声道:“你怎么可以将他们当成囚犯一样,不准他们在潜艇上自由行动?”
“我很抱歉,如果给他们在潜艇中自由行动的话,他们会给我的部下更大的难堪,而且,他们也有可能逃出俾士麦号|一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才道:“虽然他们的逃亡,必然造成他们的悲剧。但是,我们卸不希望有这样的悲剧出现,你也不希望,是么?”
“他们一定要能自由行动不然我不再工作。”
“小姐,你必须继续工作,我看这是你使得他们安然离开俾士麦号的唯一办法,我将尽量使他们快乐,我可以有限度地答应你的条件。一
一那是什么意思?”
“在他们答应铐上手铐,在武装的监押之下,可以在潜艇的各地走动,你的意见如何?”杜道夫中将的面色十分严肃。
“哼,我怕他们不会答应。”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木兰花知道自己有的是时间,她要等到杜道夫觉得再也不能少了她的时候,才转成强硬的态度,所以这时她不再坚持,她只是道:一我希望你多考虑。”
杜道夫沉声道:“我有我的决定。”
木面花又拣主要的已进行的工作,向杜道夫报告了一遍,然后,她又道:“我选择希斯盘尼拉岛,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它邻近古巴,而古巴的卡斯特罗政权,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听得有政变,它一定来不及弄清那是什么性质的政变,表示支持了:”
杜道夫中将笑了起来,道:“你分析得真妙,兰花小姐,想不到你对政治也如此在行,卡斯特罗自然就是那样头脑简单,可供利用的人!”
木兰花又笑道:“还有,这个岛上,巫都教的势力,十分庞大,这个巫都教是十分神秘而势力庞大的组织,巫都教的几个领导人物,我己调查过了,全是贪得无厌的人物,如果给他们以巨额贿金的话,那么,他们只要置身事外,我们工作就顺利得多了。”
“我同意你这个办法。”
一可是,这需要巨额的金钱。”
“我们有足够的金钱。”
“我怕数字比你想像中的来得大些,将军,”木兰花故意说看,一.我计划用在行贿上的钱,包括收宽岛上高级将领在内,至少要两千万美金。一
仕道夫中将耸了耸肩,道:“你可以在我告诉你的那个号码之中,支取这笔钱,我们的存款,远远不止这个数字,小姐!”
木兰花半晌不语,她半晌不语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心中。看贸吃惊。杜道夫中将有看那么多的金钱,他要在中南美洲的落后国家中制造一场政变,贾在是不困难的一件事!
幸而他将这件事交给了自己,自一一口可以在暗中尽情破坏它的进行,若是他交给“”别人,他成功的希望,是十分大的。
那么多的钱,存在瑞士的银行中。
木兰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计划在自己的行动,顺利完成之后,如何来用这笔钱,这世界上,需要钱的地方,贯在太多了!
随便举一个例来说,在印度,就有看上亿饥饿的人,那一大笔钱,用来购买澳洲,美国和加拿大的剩余粮食,就可以使饥民免于搪饿了!
木兰花又讲了一些具体的计划,例如计划在附近的小岛上训练招募来的雇佣兵等等,听得杜道夫中将,为之与奋不已。
当木茁花讲完了那一切之后,她并没有多逗留,便离开了“俾士麦号”,离开的时候,她仍然是由弹道小潜艇离去的。
这一次,她详细地观察了弹道小潜艇离去的情形。小潜艇似乎全是由另一个控制中心控制行动的,那个控制中心在什么地方,木兰花并不知道。她假装对小潜艇有舆趣,问了几个问题。
可是和她在一起的人,卸一句话也不说。
木兰花可以说不得要领地离开了俾士麦号,当小潜艇在三小时航程的最后,再浮上海面时,那架水上飞机,仍停在海面。
木兰花在俾士麦号时,也不知俾士麦号是否移动过,虽然小潜艇的航程仍然是三小时,但俾士麦号仍然是可以变换位置的。
木兰花上了水上飞机之后,又飞回那游艇的所在地,然后,循看原来的路线,她又回到了巴黎,那便是她第一次故意要求会见杜道夫。
在到了巴黎之后,木兰花只住了几天。就通知威勒移交欧洲情报网负贵人的职务,作为她的第一助手,和她一起到海地共和国的首都太子港去。他们将在那里展开工作。而接下来的一个月之中,木菌花在中美洲各国的首都来来往往。
看来,她所策划的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一个半月之后,在巴拿马,木兰花才和高翔作了一次秘密的长途电话通话。
这是她和高翔在巴黎分手后的第一次通话。
高翔在电话中告诉她,那艘深水潜艇,半个月之前设计完成,已集中全力在开始制造了,至多七十天就可以完工了。木兰花在知道了这个事贸之后她便在海地和多明尼加两国的若干不重要的小城镇中,策动了几次巫都教徒的示威。
然后。她再次提出要会见杜道夫中将。
这时候,木兰花的地位,已十分重要了,她也不必通过威勒提出要求,而是在一艘大游艇上,利用健全的通讯设备,直接提出的。
杜道夫接纳了她的要求,第二天下午,仍是上次的那两个人,到了太子港,找到了木兰花,这一次,他们的水上飞机,在加勒比海上空飞行看。
他们的飞机,飞过了狭长的中美洲,到了太平洋的上空,才停了下来。在水上飞机停下之后,木兰花便看到了弹道潜艇。弹道潜艇这次航行的时间更长,在五小时之后。方才停了下来。
木兰花再度会见了杜道夫中将,并且知道,杜道夫也实行了他的一有条件”对付穆秀珍的办法,他们三人可以在潜艇中行动,但必须受武器监视。当木兰花和穆秀珍他们单独相会时,穆秀珍摇看头,告诉木兰花,他们三人在潜艇各处走动的结果,也认为小潜铤是逃亡的好工具。
但是,小潜艇的控制室在什么地方,他们卸不知道。
木兰花并没有出声,她的心情十分沉重。
因为,即使知道了控制室在什么地方,他们之中,也必然要留下一人在控制室中,发射小潜艇,好让别的人离开。
而小潜艇一离去,高翔就必须立刻发动攻击,要不然,小潜艇必然是会被毁减的,那也就是说,他们之中有一个人,看来无法不牺牲。
木兰花并没有说出这一点,而事实上也没有说出的必要,因为她已决定牺牲自己了。
木兰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们,手万不可生出事故来,她又到了仕道夫中将的舱中,道:“中将。我必须明白俾士麦号的攻击能力。一
杜道夫征了一征,道:“为什么?”
“我计划俾士麦号是攻击太子港的主力。”木兰花答。
“那不可能,如果俾士麦号参加攻击的话,我又何必要你去组织政变?”杜道夫中将气愤得站“,起来,大声地叫着。
可是木兰花即还是那样地镇定,道:“你必须使俾士麦号参加行动,或许,在我们发动之际,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形.,外国的兵舰会来干涉,那么,就必须依靠俾士麦号的力量了。如果你坚持不肯的话,那么,我至少要三年的进备时间。”
杜道夫呆了半晌,才道:“好,你可以和我手下的军官,去了解俾士麦号的攻击力量,所有的攻击力量,全是由一间控制室控制的。”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道:“这间控制室,自从造成之后,还只有四个人进去过,元首,我,和两个负贵实际工作的军官。”
木兰花的心中十分紧张,但是她卸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态来,道:“那么,从现在起,再增加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
杜道夫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定了木兰花,他的心中当然是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给木兰花走进那间控制室去,而木兰花卸装出根本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的样N;道:“还有一个问题,弹道小潜艇,可也是从那个控制室发射的么?一
杜道夫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道:“是。”
木兰花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尽量掩饰看她心中的紧张,然后才道:一好,那么,你现在就带我到控制室中去看看。”
杜道夫中将突然狡犹地笑了起来,道:“有这个必须么?小姐?你只要了解俾士麦号的攻击力量,就足够了,至于控制室,那只是执行命令的地方而已。”
木兰花望看仕道夫,道:“你不相信我么?”
杜道夫的脸上,仍然挂看狡桧的笑容,道:“那是一个绝对秘密的所在,如果你一定要满足好奇心的话,我想,在政变完或之后,我可以让你参观一下。”
木兰花并不再坚持下去,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一定要坚持的话,那只有引起对方更大的疑心,她摊了摊手。道:“那么,只有增加任务的困难,峦如说,我要利用弹道小潜艇进行工作,要如何发命《F,才能够使控制室的军官知道呢?”
“在弹道小潜艇的所在处,有电视摄像管,控制室的管理军官,不但可以听到现场的声音:而且可以看到现场的情形,管理弹道潜艇的军官一下命令,控制室的管理员,自然会发射潜艇的,如果你有需要,你可以通过我来下达命《p。”
木兰花用心地听眷,心中不禁苦笑!
弹道小滔艇是可以让穆秀珍等人离去的唯一途径,但是现在听来,那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自己无法知道控制室的所在处,而如果威胁那负贵弹道潜艇的重官下命《F,控制室中的人,也可以看到登上潜艇的是人质,而拒不接受命令的!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木兰花的脸上神色,十分镇定,但她的心中劫很焦急。
她只是装出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道:“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和你不是合作者,而只不过是你在吩咐我做事,我服从命令而已。”
杜道夫仍然不说什么,只是狡猾地笑首。
“那样看来,一木佑花继缤道,“就算我策动政变成功,我也是得不到什么贾际好处的。将军,你以为这是鼓动我工作热情的好刀法么p一
“小姐,”杜道夫中将沉声道:“你可以得到好处,那就是在政变成功之后,你可以救回三个你必须救的人!这是你唯一救他们的方法。”
木兰花又呆了片刻,道:“那么看来,我太奢望了。”
“当然一杜道夫自然也了解到,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没有木茁花,他的野心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他立刻又放软了声音,“如果你有兴趣在新国家中搪任职务的话,那么,一定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职务在等看你,只怕你没有兴趣而已。”
木兰花缓缓地摇看头,道:“将军,请恕我坦率地说,你的话,其赏是毫无诚意的,在我的心中,起不了丝毫共鸣的作用。”
杜道夫的面色变了变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替你从事的工作,是如此危险,如果我一不小心被捕了,在那种落后国家之中,我可能不经审判便被枪决,或者是在黑牢中过几十年,这种事,需要人以全副热情去从事,当一个人不被信任时,是很难以去做这样工作的。”
“可是你别忘了你必须救出三个人!”
“将军,人是自私的,你想想,如果我察觉到了自身处境的危险,和可能在事成之后,你仍然不守信用,因而我不再理会他们三个人时,那又怎样?一
杜道夫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发出了两下辐来十分干涩的苦笑声,道:“你会么?从你已往的记录来看,你不会那样的。”
木茁花冷冷地回答道:“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将军,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我想,我要告辞了,在事倩有进展时,我会再和你会晤的。”
杜道夫没有出聋,而从他双眉紧丽的情形来看,他正在沉思,木兰花自然知道,杜道夫正在想,要不要让她进入那秘密控制室!
木兰花根本不希望杜道夫突然改变主意。
她刚才的态度,刚力的话,像是投在杜道夫心中的一枚定时炸弹一样,是不会立郎就产生作用的,但是,杜道夫嘟不能不考虑,他考虑的结果,可能是为要更好地拉拢木兰花,便会将那秘密控制室的秘密,向木兰花透露,那便是木兰花的目的了。
木兰花走到了舱门口,才又道:“我想,你对他们三人,也不必监视得太严密了,事贸上,他们是无法逃走的,监视得过于严密会惹起反感的!”
杜道夫忙道:“那是很容易做到的。”
木兰花走出了舱门,将门关上。她特地在门前站了一会,侧看头,耳贴在门上,她听得杜道夫正在吩咐:一.木兰花要离去了。替她准备弹道小潜艇。”
木兰花的心又向下沉了沉,因为她知道,弹道小潜艇的发射,实际上,是要杜道夫中将亲自下命令的,除了自己夺得控制室之外,别无其他途径可循的了。
当木兰花在走廊中向前走去之际,穆秀珍追了上来.在穆秀珍的后面,仍然跟看两个德国兵。木菌花低声道:“我已知道潜艇上有一间秘密控制室,你们要不露痕迹地去调查它的所在,千万不要露出痕迹来引起他们的疑心,我会再来的。”
穆秀珍点了点头,问道:“我们有希望么?”
木兰花苦笑了一下,道:“这只怕是我们的经历之中最困难的一次了,但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只要找到了控制室!”
穆秀珍又点了点头。这时,她们已来到了弹道小潜艇的发射处,几个兵士,拦住了穆秀珍的去路,劫让木兰花登上了小潜艇。
木兰花心想,以云四风、穆秀珍和安妮三人的能力而论,要出其不意,制服那几个士兵,登上了小潜艇,是十分轻易的一件事。
现在,问题的症结,就在那秘密控制室了。
木兰花登上小潜艇之后不久。小潜艇勐地向前射出,在一阵剧烈的霞荡之后,木兰花已经离开了俾士麦号,而在海中潜航了。
也就在那一刹间,木兰花的心中陡地一亮,她想到了一点对她十分有利的事。她可以向盟重的档案方面,去查阅俾士麦号的资料的,.
在俾士麦号的建造资料中,应有控制室的线索!
木兰花的心中,有了一线希望,当小潜艇浮上水面,在水上飞机旁停下来的时候,木兰花已经想好了她行动的计划。
她要和盟军方面联络,首先,她先得在杜道夫派来监视她的人中一.失棕”。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驾看水上飞机,就算监视人员有看无线电跟踝仪,也只不过能找到一架空飞机而已,是不可能知道她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去的。她驾看飞机,离开了原定的航线。
她一直飞到了加勒比海的上空,才停了下来,那里靠近美国的海岸,有许多渔船和游艇,木兰花在飞机停下之后,登上了一艘橡皮艇,在海面上划看。
她在海中流浪,只不过两小时左右,便被一艘渔船,救了起来。渔船中的人,对木兰花捏造的故事,没有表示丝毫的怀疑。
两天之后,木厕花已经经过妥善的化装,而且,以国际瞥方高级人员的身份,出现在盟军总部的秘密档案室之中了。
.档案室的人员,为她找出了有关“俾士麦号”的全部档案,使得木面花高与不已的是,其中竟有看一百多幅,俾士麦号的详细建造图样!
木兰花仔细地研究看这些圃样,她曾经好几次登上俾士麦号,而以她敏锐的观察力和记忆力来说,她可以记得俾士麦号的大体构造。
那图样中所显示的一切,正和她所到过的俾士麦号,完全相同,而且,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在图样上也有说明。
例如,在图样上,说明弹道小潜艇一共是二十艘,它持种金属的外壳,可以使它作一千尺的深水潜航,而速度又达到每小时三十海里。
木兰花小心地研究看每一张图样,一个一个舱研究看,可是她足足化了两天时间,部仍找不出那个秘密控制室的所在来。
木兰花几乎要失望了,她知道,世界上所存的有关俾士麦号的资料,全在这里了,如果在这里也找不到控制室的所在,那么,只有设法逼杜道夫讲出来了。
但是,要逼他讲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木兰花在第三天的上午,又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仍然一无所获,她几乎要放弃了,可是就在这时,她突然有了一个新发现。
这时,她所审视的一幅蓝图,是一幅“全潜艇通讯线路之一||司令室至各舱通讯线路图”,“司令室”就是杜道夫的那个舱,从杜道夫的那个舱中,通讯线路,可以抵达每一个船舱,几乎是全潜艇的每一个角落。那本来是不足为奇的,潜艇司令,当然需要有完整的通讯网,以使他的命令能够传达每一个部下。
但是,有一条直通线路,抑引起了木菌花的怀疑。
那一条直通线路,通到一间小舱房中,那间小舱房被注明是“杂物室一。杂物室自然是储藏杂物的,司令员和杂物室之间,有什么通话的必要呢?
木兰花某了半分钟,她立刻又在许多圃样中,找出了有那间“杂物室”的那一张来,杂物室的两旁,全是高级军官的舱房。而杂物室的门,则可以通出走廊,一切似乎没有可疑之处,那么大的一艘潜艇,是应该有一个杂物室的。
但是木面花卸又发现了一点,那个“杂物室”的四壁特别厚,厚到一尺两寸,那是惊人的厚度!潜艇设计最重要的原则,便是利用每一寸的空间,绝对没有理由在一间杂物室的墙上,浪费那么多空间的,除非这间“杂物室”有看特殊的用途!
木菌花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她有充份的理由相信,她已找到了那秘密控制室了!
当然,她未曾真的跳起来,相反地,她还闭上了眼睛,使自己镇定下来,好好地回想看自己在俾士麦号上的种种情形。
不用多久,她便记起来了!
她见过那间一杂物室”的,然而她以前胡一点也未曾注意到那间杂物室有什么可疑之处,因为谁也不会去注意一间杂物室的!
在秘室控制室的门外,挂上“杂物室”的牌子,这可以说是一项最聪明的伪装“.,木兰花将所有的圃样整理妥当,还给了档案室。
而她在“失棕”了四天之后,又出现在杜道夫派出监视她的人之前.当然,在这之前,她又和高翔联络了一次。
高翔的报告,也是使得她欣慰的,高翔告诉她,那艘潜艇,正在顺利地建造之中,木兰花本来是想使“政变匕工作暂时停顿,使杜道夫发急,对她让步的。
但现在她可以不必用这个低能的方法了,因为她对俾士麦号上的秘密控制室,已经有了线索,而且她相信那是可靠的线索。
所以,她的“政变”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抛甚至在公海上,建立了一个电波十分强的广播电荃,来加强她的“工作”。
这一切,都使得杜道夫十分满意。
而半个月之后,木茁花又再次要求和杜道夫会晤。
杜道夫对木菌花的提防,已经越来越松懈,这一次,木面花在水上飞机降落之后两分钱,便看到弹道小潜艇浮上了水面。
而木面花在登上了潜艇之后半小时,便已进入了俾士麦号,而且这一次,她破例地坐在滔艇驾驶员的旁迸,她可以从一个小圆窗中,看到海中的情形。
当然,在接近俾士麦号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俾士麦号。在外形上看来。俾士麦号,简直就是一堆海底的礁石,伪装得十分巧妙!
这一次的会晤,可以说是十分愉快的会晤,杜道夫对木面花的工作表示十分满意,木兰花也没有表现任何新的要求。
而木菌花在到了潜艇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一具有磁性的窃听器,贴在那间“杂物室”的门上,那窃听器只不过和一枚螺丝钉的头差不多大小,贴在门上,是不会给人察觉的。那是构造十分精致的窃听器,可以将极微的音波扩大。
而它的接听器,就是木兰花的耳环。
木兰花将窃听器贴在门上之后,又去和云四风、穆秀珍和安妮三个见了面。他们在俾士麦号上,已经相当自由了。可是他们卸没有查出控制室在何处。
木兰花将自己的发现用“唇语一告诉了穆秀珍,然后她又和杜道夫见面。因为“政变”工作看来进行得很顺利,所以杜道夫十分高兴。
而木兰花也尽量使自己心不在焉,因为她一面和杜道夫高谈,一面还要留心听看,她的耳环中是不是有声音发出夹。
如果她耳环中有声音发出来的话,那么,击音一定是从“杂物室”中传来的,而声音将会十分低,连木兰花自己,也要十分小心才能听得到。
时间慢慢地过去,她要和杜道夫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而如果没有别的理由的话,木兰花也应该离去丁,可是她还未曾听得任何声音。
那就是说,她还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那间一杂物室”就是控制室。而她赏在也没有多少时间了,高翔的潜艇就要造好,她要开始行动了!
她的心中十分焦急,但是在表面上,她卸一点也不显出焦急的神态来,她又闲谈了几分钟,直到不能再拖了,她才起身告辞。
杜道夫中将也不挽留她,木兰花来到了门口,略停了一停,便打开了舱门,也就在她打开舱门的一刹间,她听到她的耳环发出了十分低微的声音。
她听出,那是两人在交谈!
一个道:“杰夫,将军说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海底,而且,我们每一个人都将担任十分重要的职务,你看可靠么?”
另一个道:“我们不应对长官有任何怀疑,尤其是我们,我们是扩任看如此重要的任务的,如果你再有这样的问题,我将报告上去了。”
那最先讲话的一个道:“不,请你不要。”
然后,木阑花又听得那一个道:“是,将罩,木面花要离去了。”
尤其是最后的那句话,使得木兰花的心中,一阵狂喜!她知道,那是控制室中.的重官,在回答杜道夫所下的命《F.。当她离开的时候,杜道夫和上次一样,下令替她准备弹道小潜艇,而那置官在接受了命令之后,正回答看,表示他已听到了。
从这一句话看来,毫无疑问,那间所谓一杂物室一,实际上就是秘密控制室..木兰花一直来到了那“杂物室”的门前。她先趁人不备,将窃听器取了下来。
然后,她迅速地打量看那一杂物室一的门。她知道那扇门足有一尺厚,但是木兰花卸看到有一个柑当大的锁匙孔。
特制的强烈炸药塞进锁匙孔中,所产生的爆炸可以损坏门锁,使它打开控制室的门。当然,爆炸可能使她也受伤的,那就是说,她要穿上防爆炸的衣服。
而在她的计划中,等到她炸开了门之后,应该是穆秀珍等三人,制服了看守的士兵,登上弹道小潜艇的那一刹间了。
木兰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又和穆秀珍等三人闲谈了一会,但是她卸没有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他们二一人听,因为这一切,必须在极度的秘密之下,突然发动,才有成功的希望,她怕先和他们说了,穆秀珍或是安妮会沉不住气,那就完了。
木兰花又离开了俾士麦号。
她这一次离开之后。替她的计划,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一切准备工作,都是在很秘密的情形之下进行的。而事实上,杜道夫这时,已对木兰花十分放心,而且,反而怕木兰花起反感,所以已不再命人跟棕木兰花了,这使木兰花方便了不少。
从她最后一次离开“俾士麦号”起,又过了十二天。
在她和高翔的定期联络中,她得到了高翔的喜讯,高翔在电话中舆奋地告诉木兰花道““兰花,潜艇造好了,性能十分优越,已经通过了试验!”
木兰花道:“好的,造价是多少?”
二时间难以估计,云氏兄弟是全力以赴的。一
“你可以告诉他们,这笔钱,他们可以得到偿付的,我相信社道夫瑞士银行白头中的钱,足够他们的支出而有余了。”
高翔道:“我想那是不成问题的,他们也出得起。”
木兰花叹了一声,道:“是,但我们何必去沾人家的光P”
高翔的心中,十分高兴,他知道木面花的为人,最不喜欢无缘无故去占人便宜,而她肯对自己这样说,那表示在她的心中,已完全不将自己当外人了!
木兰花又道:“我想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巴哈马的首都拿骚来,我们在那里见面,我将在那里发出要求和杜道夫会面的请求,一切细节,见面时再讨论。”
“好的,兰花,再见。一高翔放下了电话。
高翔在放下了电话之后,立即驾车直赴机场,在跑道不受人注意的一角处,停看一架十分小的小型飞机,看来像是最初级的教练机。
这架“飞机”的两翼十分小,是三角形,它被漆成一种十分难看的草绿色,再加上黑色的网形,和不规则的斑点。这种颜色,使之在海中时,和一堆海藻无异。
这架“飞机”,它的飞行速度,和普通的小型喷射机并无二致,而如果收起机翼,在陆地上行驶的话,它可以在美国的盐湖试车场中,轻而易学地打破陆上速度的纪录。当然,它最主要的性能,还是在于深海潜水,它可以作高速的滔航!
这架飞机是好几国科学家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的杰作,它的成本的确是无法估计的,云氏集团为了它,抛售了一半以上的股票还出售了许多不动产。
而这架海陆空三用的“怪物”,毫无疑问,可以称得上是如今世界上最新的科学结晶,是一件无与伦比的超卓成就!
高翔的车子在那架飞机旁停了下来,那飞机只能坐两个人,高翔当然不准备和任何人同去,可是当他的车子一停下之际,他部意外地发现,方局长早已在了!
高翔看到了方局长,不禁果了一呆,他自然不是怕方局长会阻拦他的行动,而是他的一切,几乎全是在秘密的情形下进行的,他从来也未曾向方局长提及过,何以在如今这样的紧要关头,方局长会突然出现呢?他一跨出车子,方局长便向他走了过来。
“方局长。”高翔叫了一声。
方局长直来到了高翔的面前,才道:“高翔,我十分欣赏你的才能,但是卸不欣赏你有难题而不和朋友商量的那种态度。一
“我‥‥没有什么难题。”高翔不免有点尴尬地说。
方局长笑了起来,道:“年轻人,如果你以为我那么不中用,那你就错了。木兰花和穆秀珍已几个月不知棕迹,而你在这几个月中,忙的事大多数和习方的业务无关,如果你没有难题的话,怎会这样?别忘了我是老尝员,你瞒不过我的。”
高翔无可奈何地摊开了双手,道:“是的,方局长,我们遇上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是这件事,目前还必需保持极度的秘密!”“即使是我?”
“当然不是,但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必须尽快地赶去和木菌花相会,这次事情的成败与否,可以说是我们的生死大关!”
方局长吸了一口气,道:“高翔,我在这里等你,并不是想知道内情,更不是想阻拦你,我只是来间你,你需要什么帮助?”
高翔十分感动,握住了方局长的手,道:一定会和你联络的,方局长,再见了。”
方局长也不禁有点黯然,道:一再见!”
高翔跨进了“飞机”,机翼向外略张开了些,方局长向后退去。
一飞机”发出了祉然的巨响,在跑道上向前,如箭也似射了出去。
接看,它便离开了陆地,机首向上一昂,机身是四十五度斜角,直冲上了天空,转眼之间,便投入了云层之中了!
巴哈马岛的海滩,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海滩之一。尤其是当夕阳西下,满天红霞的时候,海景之美,简直令人以为自己身在仙境。
在一簇棕榈树下,几个黑人正在弹琴唱歌,沙滩上三三两两,躺者不少男女,一个黑人小孩,拿看几只美丽的贝壳,正在向人兜售。
高翔在他泳裤的小袋中,摸出一元美金,向那黑人小孩买了一只十分美丽的“皇后风螺”,这种螺的内唇,泛看一种异样的绯红色的光芒。
高翔把玩看那枚贝壳,向坐在他身边的木厕花道:“面花,你已试过那潜艇的效能了,你认为怎样?可以搪当任务么?”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并肩坐在沙滩上,他们看来和别的游客绝无分别,谁也料不到他们这时商量的,竟是那么严重的问题。
木兰花抓起了一把漂白的细沙,又让沙在指缝中慢慢地漏下去,她道:“可以了,今天晚上,我就和杜道夫联络会面。一
一你们会面的程序如何?”
“在我和杜道夫联络之后,杜道夫就会指定一个地点,给我的水上飞机降落,我先将这地点告诉你,你在海中等看。一
高翔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会有小潜艇来接我,小潜艇可能在水中航行三小时,但有一次卸只有半小时,你跟棕看小潜艇,这必须十分小心,因为时间是在黑夜,而小潜艇的颜色,几乎和海水一样的。为了你不被他们发现,所以我选择在晚上。”
高翔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做得到这一点的。”
木兰花又道:“你别将这一点看得太容易了,这是真正的海底跟棕,任何无线电仪器都没有甲,你必须紧盯看它,而我也不知道你是否真跟看后面的,一切计划,都以你跟棕成功为基础,如果你跟棕失败,那磨,整个计划也就完了!”
高翔的面色十分严肃的道:“我明白了。一
木兰花这才又道:“然后,在你看到小潜艇进入了一堆大礁石之后,你就停下夹,伺伏看,那就是俾士麦号了,它大多数是不移动的,如果它万一移动了,那你就继续跟踝!一直到你看到有小潜艇自俾士麦号中射出来,你就可以开始攻望了!”
高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那么,我怎知小潜艇中的一定是你们呢?如果潜艇中不是你们,而我又发动了攻击的话,那岂不是||”
“你放心,”木兰花的声音,变得十分的低沉,“我一进入俾士麦号之后,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动,来解决这一切,不会有别的小潜艇出来的。”
高翔点看头,表示他已接受了木面花的办法。
但是高翔卸不知道,木兰花和他说的计划,并不是计划的全部,而是隐瞒了其中十分重要的一部份。木兰花末告诉高翔的是,当她进入俾士麦号之后,她将设法攻占控制室,立即送穆秀珍等三人送出来,而那时,她自己,还在俾士麦号之中。
而她必须命令高翔在一见到有小潜艇出来之际,便立刻攻理俾士麦号,因为俾士麦号是立即可以察斑穆秀珍等三人的逃亡,只要俾士麦号一发现,那么穆秀珍等三人是绝无逃生的机会。而高翔的潜艇,构造再好,也难以和俾士麦号相对抗的。
木兰花可以说全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木兰花在那样的情形下,如果先将事实,告诉了高翔的话,高翔是必然不肯木兰花在俾士麦号之中时,展开攻理的。
而高翔只要稍一延误,那么其结果便是大家一齐毁灭!
木兰花这时的心情,自然十分沉重,即使她竭力不显露出来,但是高翔还是注意到了。他注意到了在晚霞的照映之下,木兰花美丽的脸上,有一种异样的忧郁。
他低声问道:“兰花,你在想什么?”
木兰花并不回答,她仍然将细沙一把把抓起来任凭它在指缝中慢慢地滑下去。过了片刻,她才道:“你看海景多美?海面多么平静?如果我们‥‥一直可以过那么平静的日子,那就好了。可惜这世界上充满了罪恶,使得我们不得不将全副心神拿去对付罪恶!”
高翔也察觉了木兰花的话,听来十分奇怪,她以前是从来不讲这样的话的,是什么事使得她的心境,起了那么大的变化呢?
高翔默默地望看她,一时也想不出话来。
而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天际的晚霞,由钝红而变成了紫红色,然后,突然之间,便变成了透明的灰色,再接看,明澈的海水变得深沉了,暮色罩住了一切。
木兰花站了起来,道:“记住,我们不应该再会面了,你要紧随看我的水上飞机,一刻也不能放松,我多半在午夜启程。”
高翔也站了起来。木兰花突然靠在高翔的身上,轻轻地抱住了高翔,高翔忙道.一.兰花,你噼得这次事情,十分凶险么?”
木兰花摇了摇头,道:“不,只是景色太迷人了!”
她将自己的心情隐瞒得十分成功,高翔也只以为是景色太迷人了,才使木兰花有点情不自禁的,因为她究竟是感情十分丰富的女孩子。
木兰花转过身,向前奔了出去,在沙滩上拾起沙滩装披上,奔到了路边的一辆汽车旁迸,驶走了。高翔也穿上了一件上衣,来到了另一辆汽车旁。
他打开车门,镇进车中,驾着车,向一个海里驶去。
他的潜艇,看来像是一艘小游艇,正停在那个海浊中。而木兰花的水上飞机,也停在不远处的海面之上,高翔上了潜艇,在床上躺了下来。
他知道,一开始行动之后,所有的一切,全需要他全神贯注,要不然,木面花的计菱,就全告吹,一切也全都完了。
他花了半小时的时间,将潜艇上的一切设备详细检查了一遍,直到肯定了一切都正常才罢手,然而,他尽量使自己的神经松弛,休息了好几个小时。
在将近午夜时分,他看到一艘快艇,在漆黑的海面上,以极高的速度行驶着,迅速地接近木兰花的那架水上飞机。他知道木兰花已经出动了!他立即按下了一个掣,他的潜艇开始向下沉去,但是十尺长的潜望镜管,部有一截露在水面之上,以便观察飞机的去向。他不能利用无线电波的跟踪仪,因为对方随时可以利用反无线电波来破坏他的跟踪,最靠得住的,当然是他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匝,向西飞去,高翔立刻以最高的速度,在海中行驶着,飞机始终在他的视线之内。
三十分钟之后,飞机又盘旋了起来,那是木兰花跟他约好了的记号,表示飞机要降落了,高翔连忙使得潜艇迅速地下沉。
等到潜到了两尺深的时候,高翔看到.在前面一百多码处,有一艘小潜艇,正在向上,浮了起来,那艘潜艇,看来简直只像是一个影子一样!
高翔的心中更是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那就是要跟棕的对象了。而在漆黑的深海之中,这样影子也似的跟棕对象,贸在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消失的。
而他的潜艇,虽然有着十分好的伪装设置,但他又不能离得对方太近,这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高翔全副心神地注意着。
他看到那蓝色的小潜艇浮了海面,但不到三分钟,又开始向下沉来,继续地向西驶去,他连忙远远地跟了上去,对方的潜艇一直向西驶着,速度十分之快。
在那一个多小时之中,实在是令人全身千百根神经,根根紧张得要断裂似的,一个多小时中,有一次,高翔突然不见了对方的棕迹。那使得他在半分钟之内,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幸而在半分钟之后,他又发现了对方,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再多支持半分钟,多么重大的贵任放在他的肩上啊!
当高翔终于看到那艘小潜艇进入了一堆“礁石.一而消失不见了之后,他抹了抹手中的汗,慢慢地接近着那“礁石”。
然后,在二十码之外的海底,他停了下来。
他的小潜艇停在海底,看来就像一团海藻。
他在停了下来之后,神经绝不是就此松弛了,而是变得更紧张了,因为他必须密切注意弹道小潜艇的发射,并立即开始攻击!
木兰花走出了弹道小潜艇,进入了俾士麦号。
这已是她的第几次来到俾士麦号,连她自己也有点记不清了,而俾士麦号上的官兵,对于她的来到,自然也不加注意了。
所以,也根本没有人留意到木兰花这次来,和以往几次,略有不同。
这一次,她的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提箱,她走出了小潜艇之后,一军官向她望了一眼,道:一将军正在召集高级军官开会,他说,你一到,就可以去见他。”
木兰花心中一阵高兴。
杜道夫中将正在召集高级军官开会!
那正是帮助她的计划获得成功的大好机会‥
她点了点头,道:“我不想打断他的会议,我想先和我的妹妹见一见面。”她挽着小提箱,走向走廊,大步走了过去。
她才转进走廊中,便看到了穆秀珍推着轮椅。而安妮则坐在轮椅上,云四风也在,獭懒地倚在舱壁上,看到了木前花。他们三人表现了极兴奋的脸色。
但是他们立刻抑制了自己的情绪。
穆秀珍推着安妮,向前走来,木兰花向她迎了过去。
等到两人面对面的时候,木兰花迅速以暗语道:“听到了爆炸声,你们就立即动手,你们要在十秒钟之内,登上小潜艇。J
穆秀珍一面点着头,一面道:“兰花姐,将军对我们好多了,他甚至让我和他下棋,哈哈,他的棋艺,赏在不堪一提1.”
木兰花也道:“是么?你们安好,我就放心的了。”
她们都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十分好,云四风也是,只有安妮,究竟年纪还小,所以,虽然不出声,但是卸紧张得拼命咬指甲。
木面花道:“我先休息一会,你们不必陪我了。”
穆秀珍大声叫道:“当然,弗德烈中尉,要我讲古老的东方传说给他听,他说他的志愿,是做一个作家,哈哈!这不是很有趣么?”
这时,有几个官兵经过他们的身造,但是都向他们客气地点着头,绝没有一个人想到,生死存亡的斗争。即将展开了。
木兰花点了点头,向前走去,穆秀珍推着安妮,和云四风也继缤向前走着。木兰花到了云四风他们的舱中,立即打开了手提箱来。
在手提箱中,只有两件东西,一件是强烈性的炸药。
而另一件,是看来银光闪闪,十分厚的衣服,那是用最新的弹性玻璃纤维织成的避霹衣,避炸的效果,十分良好。
木兰花在试验那件避震衣的时候,曾经在十尺的距离之外,看二十磅烈性炸药的爆炸,她的身子被抛高了六尺,但是卸毫发无损。
她穿上了那件避馋衣,连头套住,在眼睛的部位,是不碎玻璃片,可以使她看到一切,而较薄的手套,使她的双手,可以鳄活的操作。
然后她拿起了那块炸药,在门前吸了一口气,向外走了出去。她穿起了避震衣,样子自然十分奇怪,所以她才一走出丢,立刻有两个士兵看到了。
那两个士兵呆了一呆,道:“喃,怎么一回事啊?”
木兰花扬了扬手中的炸药,道:“不知道么?这是炸药,我想将俾士麦号炸沉!”
那两个兵士“哈哈”笑了起来,他们根本不信木兰花的话,其中一个自作聪明地道:“我知道了,化装舞会,是不是?”
另一个大声道:“在潜艇举行化装舞会?你疯了!”
两人笑着,一齐走了过去,木兰花跟在他们的后面,她离那间“杂物室一的门,只不过二十尺左右,三两步就可以走到的。
但是,她只走出了两二一步,一个军官,又迎面着来,道:“怎么一回事?你是什么人?你身上所穿的,是什么衣服?”
木厕花道:“我是木菌花,我穿的是最新的深水潜水衣,在即将来到的攻击中,你们每一个人都将穿上这样的潜水衣,参加行动。”
那军官现出疑惑的神色来,道:“深海潜水衣,我从来未曾见过那样的潜水衣三
“你在海底太久了!”木面花回答。
那军官仍不肯放过木兰花,木面花的手心,已经在隐隐地冒着汗,那军官道:一那么,你为什么现在就将它穿上了?”
木兰花的声音有些发怒,道:“我要使将军明白这种潜水衣,即使在陆上,也能使穿着的人,行动自如,你的检查完毕了么p”
艇上的军官,全知道杜道夫对木兰花是看重的,所以那军官忙道:“你别误会,我只不过是好奇,才发问的而已。”
木兰花道:“没有什么。”
他们两人,侧着身走了过去。
在那军官和木兰花交谈之时,他们两人的身后又来了几个人,这时,那几个人58也全离了开去,木兰花终于来到了那“杂物室”之前。
她的心中有“终于来到”的感觉,虽然只有二十尺的距离,但是她的心情,部极其紧张的缘故。到了一杂物室”的门前,她扯开了这炸药的泥,将柔软的炸药,塞进了钥匙孔中,然后,她便插上了信管。
也就在她掩上信管的一刹那,只听得有两个人叫道:一眼,你在做什么[email protected]快停手!”
那两个军官一面叫着,一面向前,奔了过来。
但这时,木兰花已不怕被人发觉了,她一插上了信管,便拉动信管,只不过三秒钟,一声巨响,爆炸发生了。
爆炸的气浪,将那奔来的两人,立时震得倒弹出去,而木兰花的身子,也被震向后疾弹了出去,撞在对面的舱壁之上。
浓烟还未曾散开,木兰花已经听到了紧急酱报的声音,同时,木兰花也看到,那“杂物室一的门,已经被炸了开来。
木兰花本来还怕万一自己估计错误,那“杂物室”不是控制室,那么一切都完了,但这时她一看到被炸开的门,足有一尺来厚,就完全放心了了.
她一个箭步,向前窜去,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那人忙叫道:“什么--”可是木兰花一掌,已向他后颈,噼了下去。
那人立时软倒在地,木兰花一研”地关上门,就在这时,另一名军官,向她连放了三枪。但是她身上穿看性能如此超绝的避震衣,那三响枪虽然都射中“.她,但劫不能使她受到任何损伤,她将门关上之后,用早已准备好了的一条粗铁链将门缠了个结贯。
然后,她才转过了身来,那军官还握看枪口在冒姻的枪,正在发征,木兰花也不去理会他,立即奔到了控制台之前。
她立即在电视萤光幕上,看到穆秀珍将安妮抱上弹道小潜艇去,而云四风则已经进了小潜艇,木兰花沉声道:“发射这艘小潜艇!”
那军官道:“不!”
木兰花用肘勐地一撞,将那重官,捞了开去。
这时候,傅音器中,传来了杜道夫中将焦急愤怒的声音,道:“木兰花,你是fin完全没有生路的,你赶快投降,立即投降!”
木兰花一反手,自那寅官的手中,夺过手枪来,便向传音器射了一抢,她看到,穆秀珍等二一人,都已进了小潜艇中。
而且,有一队兵士,正在迅速地向他们接近..
木兰花实在已没有考虑的余地了,她在一排黑色而有白色的小潜艇图案的按钮上,迅速地一个一个按下去,等到她按到第八枚时,那艘小潜艇已消失了!
而这时候,也不知有多少人在门外撞看,想冲进来。
木兰花长长地叮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看一分一分,被撞了开来的门!
高翔在海底焦急地等看,其实,他前后只不过等了十来分钟,可是在感觉上,那十几分钟,部比十几年还要来得长些!
他一次又一次地抹过手心的汗,但是每一次,卸只是抹一只手的汗,另一只手始终停在一个红色的按钮之上。按下这枚按钮,就有七枚水底火箭,飞射而出。
但是,漆黑的海中,并不见有潜艇射出来。
高翔的心剧烈地跳看,几乎要在口腔中跳了出来,在潜艇狭小的舱中,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是如此之向亮。
终于,一阵水花,一艘小潜艇箭也似地射了出来!
小潜艇的去势之快,无与伦比,转眼之间,就在三四百码开外了,当然,海底的勐烈爆炸,会使小潜艇受到波动,但即不会有危险。
高翔用力按下了那枚红色的按钮。
在按下那枚红色的按钮的同时,他用力拔下了一根横杆,静止的小潜艇,立刻变得头向上,箭也似地向水面之上,射了出去。
只不过几秒钟,当海水突然起了勐烈的震荡,海面.-一掀起了山一样的巨浪,和数十尺高的水柱之际,小潜艇已经冲破了海面,向半空之中,直飞“.上去:
高翔向下看看,巨浪一个接看一个,水柱一股接看一股,方圆数百码的海面,像是沸腾了一样,高翔控制看飞行的高度,在海面又渐渐恢复平静时,他又降落在海面,向刚才小潜艇射出的方向,驶向前去,十分钟之后,他就看到了那艘小潜艇!
那弹道小潜艇正在海面上兜圈子,高翔迅速地接近了它,弹道小潜艇的舱盖,和高翔的潜艇盖,几乎是同时打开来的。
高翔才一打开潜艇的舱盖,便听得穆秀珍的声音在叫道:“高翔,你真行!唉,只不过要是由我来攻击,那才真够劲呢!一
高翔笑道:“你们都好么?”
一我们都好!”安妮叫看,云四风也叫耆。
高翔又叫道:一兰花,兰花!”
穆秀珍道:“兰花姐呢?怎么我看不到她?﹂
高翔勐地一呆,道:“你,你说什么p兰花不是和你们在一起么?一
穆秀珍道:一.没有啊,她一直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高翔爬出了舱盖来,他的身子,在剧烈地发看抖。
他道:“秀珍,别开玩笑了。”
穆秀珍也害怕了起来,道:“别开玩笑?谁和你开玩笑?兰花姐叫我们抢上弹道潜艇:而她则攻开了控制室,发射小潜艇--”
她才讲到这里,便陡地停止了!
而在刹那之间,他们四个人的脸色,也突然变得比纸还白。事情再明白也没有了,木面花不可能在使弹道小潜艇射离俾士麦号的同时,她也离开俾士麦号的。
木苗花仍然在俾士麦号的控制室之中。
而强烈的七枚水中火箭,已经全数射中了俾士麦号。
刹那间,海面上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们四个人,每一个人都觉得身上冰冰凉凉,像是浸在冰水之中一样,而且,都不由自主地发看抖。
最先打破沉寂的是小安妮,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哭,穆秀珍也跟看哭了起来。
而云四风难过得用力地扭曲看手指,和咬看下唇。
但是四人之中最痛苦的,还是高翔,是他的手按下了那枚按钮,射出了那七枚火箭的,是他使得木兰花丧生的。
高翔立刻想起傍晚时分,在巴哈马海滩上的情形来,可见木兰花是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高翔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
他手指节发白,指节骨发出了“拍拍”的声响。
但是,他卸一点也不知道疼痛。
他整个人似乎都麻木了,他实在己处在一种近乎昏迷的状态之中,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还在海滩中,木兰花仍靠在他的胸前。
而脚下的细沙,是柔软的,上分柔软,渐渐地,脚下的细沙,软得像云一样,使人站立不稳,终于,他突然向后倒了下去。
他倒在艇般上,又滚了一滚,使得他的身子滚进了海中。他一跌进海中,云四风也立刻跳进海中,将他的头托了起来。
在海水中浸了一浸,高翔从半昏迷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而一清醒了过来,无边的痛苦,便开始像毒蛇一样。啃嘘他的心头。
他的眼中,反而没有泪,因为他实在太痛苦“.,太快乐倒反而会有眼泪,但是太痛苦的一刹间,是不会有眼泪的。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抽播耆,抽擂看,被一双无形的魔掌,在不断地搓揉看。他双眼发直地望看云四风,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云四风将他拖上了艇舷。勉勘道:“高翔,兰花或者会使自己安全的,我们快去看一看她,别在这里发某。一
高翔摇了摇头,但是他还是鼓起了一线希望,那一线希望,使得他能够挪动自己的身子,和云四风一齐坐进了舱中。
他们两人,也没有和仍然在哭的穆秀珍和安妮两人讲些什么,便潜进了海中,他们全都方寸大乱,六神无主了!
高翔将小潜铤潜进了海中之后,神经又略为镇定了些,可是小潜艇越是向前驶,他的心,趋是向下沉。海水变得浑浊不堪,海底一。.的一切东西,都被卷了上来。
成团的海藻,还在水中打看滚,死鱼和死了的软体动物,随看海藻在打滚,向前去,海水一片混黑,根本看不出爆炸的巨飨地点!
那当然是因为剧烈的爆炸,使得海底下的一切东西,全都翻了上来之故,而使得那些东西全沉下去,至少也要好几个小时。
而且,在那些东西沉下去之后,俾士麦号的残骸,将会被所有的浮物所覆盖,再也找不到,或许,在若千年后,会有潜水人找到一片碎片!
木兰花呢?或者会有人怀念她,但是她劫再也不可能在世上出现了。高翔的身子。又突然剧烈地发抖来。潜艇已不能再向前去了,因为海水是如此之混黑,而再向前去。也是什么都看不到,一点用处也没有。云四风斜过身去,按下了几个钮掣。
潜艇向上升了上去。当潜艇升上海面之后,海面上全是一波一片的油花,而突然之间,云四风看到有一个人浮在水面上。
那人不但浮看,而且在拍看水。
云四风更看得清了,那人是木兰花!
云四风呆住了,他全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足有半分钟之久,他才颤声道:“高翔。你看,兰花来::看我们来“.。”
云四风讲这几句的意思是:木兰花死后的英鳄,来看他们了。他自然不是信鬼的人,但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劫不由他不那么想。
高翔抬头看去,他震了一震,这时,木兰花已在向看他们游过来了,高翔的脸上,现出难以形容的神色来,叫道:“她是兰花,兰花活看。”
木兰花是活着。
木兰花这次之所以能不死,倒不是由于奇迹,也不由于她特别的幸运,而是由于她周详的计划,是她自己的能力救了她。
当她在图样上看到了那“杂物室”的四面钢墙,厚达一尺之际,她就想到,她是有机会逃生的,因为爆炸很难损毁那么厚的钢墙。
而她当时,一定在“杂物室”之中。她又有看性能良好的避霞衣,她所需要的,只是在事后浮上水面而已,所以,在避霞衣中,她准备了两管压缩气。
而真正救了她的,还是两个气虫。
那两个气其,和最普通的救生圈并没有什么不同,拉一根绳子,便会充气,使得木兰花可以浮上来,不然,穿看沉重避震衣的木兰花是无法浮上来的。
当七枚火箭,次第击中一俾士麦号一之际,剧烈的爆炸,使得木兰花在控制室中滚来滚去,几乎昏了过去,她立即咬住了压绳氧气管。
她在爆炸静下来时,才弄开了锁链,爬了出来,当时她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但是她卸可以知道,在爆炸中,整个“杂物室一,可能被分离了开来!
而除了她之外,自然不会再有任何人生存了。
她拉动了气轰的绳子,气囊膨胀,使得她渐渐地浮上水面,那时,海面上仍然是波泻泄涌的,她在海面上除下了避震衣,开始在海面上拍水。
她知道,高翔在发现了她不在小潜艇中之后,一定会回来察看,也一定可以发现她的,而事实上,她的海上飘流,只不过半小时而已。
五天之后,木兰花、穆秀珍、高翔、云四风和安妮五人,全在“兄弟姐妹号”的甲板之上,“兄弟姐妹号”停在地中海的中心。
木兰花望看平静的海水,道:“四虱,你也不必客气了,这艘潜艇,算是我的,但是制造的钱,我可以还给你,我已问过了,仕道夫瑞士银行的户头,存款在三百万英镑以上,在支付了潜艇的造价之后,其余的款项,我准备交给国际救济组织。一
穆秀珍道:“对了。这是纳粹份子的钱,用之于正途,太好了;”
木兰花又道:“在捐出这一大笔钱的同时,当然要指明特别照顾海地和多明尼加两国,因为我为了掩饰杜道夫耳目的活动,给了他们不少困扰。”
高翔问道:“那么,还有杜道夫建立的情报网呢?”
木兰花笑了起来,道:“那更简单了,名单全在我的手中,交给国际审方去办好了,立即可以将他们完全肃清的。”
云四风道:“那么,我们可以一齐去环游世界了?”
木兰花摇头道:“不,离家很久了,我想回去了。”
云四风立即现出了失望神色来,道:“唤!”
木兰花笑道:一我的话还没有讲完啦,我是说,可以坐“兄弟姐妹号卜回家去,那也等于是环游了半个世界啦.是不是?”
穆秀珍,安妮和云四风一齐欢唿了起来。
但高翔卸不出声,只是站在木兰花的身后,闻看她的发香,只有在经过了失去爱人痛苦的人,才知道可以像这样闻看爱人的发香,是何等的幸福!